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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推荐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

小亦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现已完本,主角是萧鹤野苏媞月,由作者“小亦绵”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她,皇帝的女人,软萌温柔,坚韧通透。他,掌印太监,十恶不赦没道德,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实则嘴硬心软,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男主视角: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清心寡欲,向来不近女色。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

主角:萧鹤野苏媞月   更新:2024-04-26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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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鹤野苏媞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推荐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现已完本,主角是萧鹤野苏媞月,由作者“小亦绵”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她,皇帝的女人,软萌温柔,坚韧通透。他,掌印太监,十恶不赦没道德,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实则嘴硬心软,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男主视角: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清心寡欲,向来不近女色。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

《畅销小说推荐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精彩片段


苏媞月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位权势滔天,手段狠辣的掌印太监,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方才萧鹤野还说,人命关天她和琉宛一个都逃不掉,怎么现在又改口说要帮她了?

少倾,见她还在犹豫不决,萧鹤野没了耐心,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转身往门口走去。

苏媞月见状,急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要!”

声音清脆,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喊出来的。

苏媞月提着破破烂烂的裙角,快步走到他面前,虽然惧他怕他,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我愿意相信掌印。求掌印帮我一次……”

萧鹤野双眸紧盯着苏媞月那张娇小可人的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萧鹤野说:“奴才可以帮娘娘,只是不知娘娘会不会乖乖听话?”

“会。只要萧掌印能保我们苏氏一族性命无虞,我什么都听你的。”苏媞月回答的极为干脆果断,事已至此,她早已无路可走了。

既然萧鹤野开口说要帮他,那苏媞月定会好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萧鹤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似乎很满意。他自顾自解开了身上的玄色大氅,然后又慢条斯理的披在了她肩上,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帮她系好。

末了,他又盯着面前的苏媞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森森漆眸中,多了几抹莫名的笑意。

萧鹤野唇角噙着笑,一点点凑到她耳边,似乎是刻意压低声音,道:“非是娘娘愿意信奴才,只是娘娘没得选择罢了。”

萧鹤野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呢?

一语道破她心中的想法,苏媞月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低着头不再去看他。

“娘娘这簪子倒是别致。”

他说着扬起手轻轻碰了碰她头上的银簪。

可刚提到簪子,苏媞月猛然抬头,神色惊惧着慌乱后退了半步,却不想脚底却踩到了拽地的大氅,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往后面倒去。

好在萧鹤野眼疾手快,掐腰一把将她拉回了自己身边。

此时两人的距离只差毫厘,她差点就贴在萧掌印的胸膛上了。

苏媞月站稳脚跟后,后退了半步轻轻推开了他,说:“萧掌印愿意帮我,必然是有条件的。”

“只是不知掌印想要的东西,我能不能给得起?”

“娘娘若是给不起,奴才便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帮您善后了。”他慢吞吞的拖着腔调,回头看了一眼荣王的尸体。

萧鹤野脸上神情平静如水,“奴才方才不是说了吗?只要娘娘乖乖听话即可。”

苏媞月心里还是不踏实,说:“听话可以,但我先说好,萧掌印……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我不会帮你做的。”

“呵……”萧鹤野没忍住笑出了声,“娘娘这细胳膊细腿的,奴才也不指望您去干那些害人的事。”

“娘娘放心吧,奴才让你做的事……合情合理也合法。”

苏媞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真的?”

萧鹤野笑着点点头。

“娘娘,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剩下的事情奴才自会处理。”

萧鹤野说着,欠着身子将自己的手臂递了过来。

苏媞月沉默了片刻,回头望了一眼荣王的尸体,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把手指轻轻搭在了他手臂上。

苏媞月抬头望了一眼萧鹤野,目光柔柔的,但心里满是惶恐不安。

她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很难善终了。

眼下除了相信萧鹤野,她实在想不出更妥善的办法,来处理荣王这件事情。

……

两人出了香堂后,萧鹤野引着她,往夜阑阁的方向走去。

夜阑阁……是他的住所。

越是靠近那个地方,苏媞月就越心悸腿软,若不是萧鹤野的手臂支撑着她,这段路恐怕不好走。

屋内燃着炭火,苏媞月坐在方桌旁,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怔怔的望着窗外雪景发呆。

“奴才让人备好了热水。”

萧鹤野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娘娘,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

“嗯……啊?”

以为是听错了。

苏媞月瞪大了眼睛,见他手里拿了一件纯白色的寝衣,缓缓朝她走来。

“这是……你的衣服吗?”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全新的,奴才从未穿过,娘娘若是嫌弃奴才派人去您的锦绣宫取来也是可以的。”

苏媞月摆摆手,连忙道:“倒是不必这么麻烦,我不嫌弃。”

“只是……沐浴我可以自己来,不、不用麻烦掌印了。”

苏媞月从他手里拿过衣服,然后低着头往屏风后面的浴桶走去。

她话都说得这般直白了,可萧鹤野还是厚颜无耻的跟了上来。

萧鹤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为了让她安心,他道:

“这宫里太监比宫女还要多,伺候主子沐浴更衣本就是奴才分内的事情。再说了……娘娘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奴才刚才不是都见过了?”

苏媞月:……

话虽如此,但被太监伺候沐浴,确实是她第一次,更何况这人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太监,他是司礼监掌印,是东厂督主。

难为情是一回事,惧怕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苏媞月说不过他,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强装镇静道:“那便有劳掌印了。”

她不再挣扎抗拒,只是背对着他默默的脱下外衫,解开了里衣的系带,剥光了衣物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浸泡在水里。

萧鹤野见她这般羞赧可爱,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勾着嘴角,走到浴桶边缘,伸手把那只银簪取下,放在一旁的置物木架上。

萧鹤野帮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手法娴熟的帮她青丝绾成髻,间隙他又侧首看了一眼那只银簪。

萧鹤野猜得没错。

苏媞月头上这只银簪尖锐且锋利,形状和荣王身上的伤口正好吻合,而且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未擦干净的血迹……

若是刚才没被萧鹤野和李寻撞破,让苏媞月和那个小宫女就这样跑了。到时候荣王无故死在南苑的香堂里……死无对证。那他这个掌印的处境便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了。

他俯着身子,把手里的棉巾沾了水,然后拧得半干,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着后背的伤口。

“嘶——”

棉巾刚碰到伤口,苏媞月身子微微抖了抖,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娘娘忍一忍,伤口要清洗干净,上了药才会愈合的更快。”他压低声音。话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是轻了许多。

“嗯。”苏媞月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再疼也要忍一忍,不然这要洗到什么时候?这个鬼地方,多一刻苏媞月都不想待。

“娘娘,今夜的事情可否从头与奴才讲一遍?”

萧鹤野既然答应帮她,那此事的来龙去脉,他有必要知晓。

苏媞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良久,等她平复了慌乱的心绪,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皇上今日于光明殿设宴,庆祝姬贵妃册封。我在宴中一时贪杯,多喝了两杯果子酒,晚上回锦绣宫的途中又吹了风,那酒甚是上头,所以琉宛便搀着我进了香堂,想着在那里歇一会,待我醒了酒再回宫。”

“没想到我们却在香堂里碰上了醉酒的荣王,起初他想要拉着我一同饮酒,被我拒绝后他恼羞成怒,想对我无理……”

“荣王堵在门口,不让我和琉宛离开香堂,后来我们三人就打了起来。荣王打晕了琉宛后还妄想对我实施暴行……当时我也不太清醒,下手可能重了些,把荣王推倒撞在桌子上,他额头流了好多血,我也被吓坏了。”

听到这里,萧鹤野冷笑了一声,围着浴桶边缘绕到了她面前。他抬起苏媞月的手指温柔细心的擦洗着指缝里的血迹,语气有几分不正经:“娘娘这是以多欺少,你们二打一?打的还是一个烂醉如泥的荣王?”

苏媞月:……

“明明是他欺负人在先。荣王荒淫无耻,且目无尊长,我虽不得宠但也是今上的妃子。萧掌印,此事若真的追究下来,我也是有说辞的。”

“嗯,奴才觉得娘娘有理。娘娘金枝玉叶,自然是不能让别人轻易染指的。”萧鹤野笑了笑,说道:

“后来呢?”

“后来他发疯了一样挥剑乱砍,我被逼得无路可走,这才……”苏媞月转头看了一眼那只簪子,眼里只剩惊恐和无助,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这才闯了大祸。”

可能是她太害怕,太恐惧,也太憎恨……也有可能是那酒着实上头又害人,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荣王被她用那只银簪刺死了。

后来,就是被萧鹤野和李寻撞见时的情景了。

或许萧鹤野猜的也没错,荣王有罪但罪不至死。

苏媞月心中亦有恨,但她不敢说出来。

一想到妹妹念月不明不白惨死在荣王府,她就恨荣王,恨得咬牙切齿。

在永安城,人人都知道,户部尚书苏穗,有两个美若天仙,才貌双全的女儿。一个嫁给了皇上,一个嫁给了王爷。他们都说这是苏家祖上冒青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可入宫为妃有什么好?当今皇上不理朝政昏庸残暴,淫乱后宫人人皆知。

荣王是皇上的四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苏念月死的时候,荣王府甚至只简简单单给了一个说辞,怪她身体不好,染上了怪病,药石无医……

苏媞月几度哽咽,泪水打湿z了浓密纤长的眼睫,一想到念月……她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

见她如此,萧鹤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知道了。娘娘放心,后面的事就交给奴才吧。”

萧鹤野面色平静,好像在听一件极小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单手撑在浴桶边上,俯着身把她脸上的血迹和泪痕一并擦干净。

事已至此。

其实,萧鹤野心里明白,他没那么关心苏媞月的杀人动机,甚至……他也不是很关心死的人是荣王或者是其他人。

萧鹤野只关心,苏媞月是否会真的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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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媞月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这样的自己,这样狼狈不堪,这样卑贱如泥,这样不知廉耻的自己……

可已经忍得发疯的萧鹤野又怎么听得进去呢。

他给过苏媞月机会的, 一次两次甚至是三次……

萧鹤野从威胁到恳求,但苏媞月都不愿意吻他了……

人骨子里,好像都一样,藏着贱。

特别像萧鹤野这样,权势滔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人敢违逆他的意愿,更没人能一次次拒绝他后还能活下去。

萧鹤野就是贱,下贱,卑贱,也卑劣。

当初苏媞月主动送上门的时候,他义正言辞的将她拒之门外。

现在人家不肯了,他却又不满意了。

幽深的眸光突然变得狠厉凛冽,萧鹤野将她死死抵在柱子上,一只手扼住她纤细光洁的脖颈,另一只掐着她的腰……然后低着头,用力的,强势的去亲吻,去占有她。

萧鹤野的吻,嚣张又霸道。

他不顾苏媞月的恳求和哭泣,尽数将她细微的哭声和委屈吞进这个绵长且压制力极强的吻里。

苏媞月一开始总在逃开他的嘴,不惜冒着惹怒萧鹤野的风险,重重咬破了他的唇,但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直到……苏媞月彻底认命,彻底放弃了挣扎,麻木的任由他亲吻着。

少顷,萧鹤野又怕她窒息晕倒,扼住她喉咙的手指慢慢松开,然后轻轻将她拉进怀抱里,紧紧抱着。

那个猛烈几近掠夺的吻,在她停止挣扎后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媞月双腿站的酸胀,唇齿间的口水似乎都被他吃干了,耳边也再没有周庭樾和刘嬷嬷说话的声音,她甚至不知道,周庭樾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小声的嘤咛了一声,声音又酥又软……

萧鹤野张开眼望了望她有些痛苦的表情,望了望她被泪水沾湿的眼睫。

虽意犹未尽,但还是松开了她红得发肿的唇瓣。

然后又低着头将苏媞月脸上的泪痕细细吻干,温柔又耐心,和刚才那个霸道蛮横的……简直判若两人。

那双肌肉紧实的长臂紧紧拥着她,似乎能感受到苏媞月娇小的身躯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着。

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吓到苏媞月了。

萧鹤野心里涌上一抹愧疚感,剑眉连着眉心没来由的跳了两下。

他缓缓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沉闷,又带了点温柔,问她:“要不要回去了?”

苏媞月点点头,素手推开他,然后急急的往那条小路走去,有些慌不择路的模样……

可夜太黑,她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踩空了,整个人往前倒去。

黑暗中,萧鹤野朝她跨了两步过来,伸手搂着苏媞月的腰z肢,扶正了她即将倒地的身子。

待她站稳后,萧鹤野欠着身,将她的手心稳稳当当的放在自己右手小臂上,引着她,慢慢往回走去。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各怀心事。

苏媞月回头望了望萧鹤野的侧颜,心底有千千万万种情绪和心思在翻涌和沸腾着。

她害怕,恐惧,委屈,难过。

但更多的是悲伤和无望……

因为那个人回来了。

但苏媞月那么清醒理智,她知道不会和那个人会有结果,所以打算再干脆利落些,不见不念不想不打扰。

可即便是这样,苏媞月和那个人断得干干净净,他们之间一点瓜葛都没有了,苏媞月还是不愿在那个亭子里和萧鹤野做那件违背良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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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锦绣宫。

因家里迟迟不来信,萧鹤野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一大早上让青芜出门去打听了。

青芜和琉宛都是她从府里带进宫的贴身侍女。

琉宛沉稳冷静,聪慧心细。

青芜性格活泼,大大咧咧的,更擅长交际。

在这皇宫之中,平时也是青芜走动的最多,她认识的宫女内侍多,打听消息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只是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她回来。

萧鹤野的心,莫名开始恐慌起来。

一直等待了傍晚的时候,青芜才回了锦绣宫。

青芜一进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迫不及待说道:“娘娘,奴婢辗转跟好几人打听了才知道,老爷现在已经不在刑部大牢,他被转去镇抚司了。”

“镇抚司?”萧鹤野和琉宛异口同声道。

萧鹤野坐直了身子,拧着眉道:“青芜你别着急,慢慢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芜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皇上下的旨,带走老爷的是刑部的人,可眼下人已经被关在镇抚司了。”

“娘娘,这镇抚司隶属锦衣卫,听说那里面的人心狠手辣,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只会严刑拷打……他们才不管你有没有罪,反正只要进了镇抚司,出来肯定要脱一层皮的。”

萧鹤野心一紧,越听越怕了。“那镇抚司什么时候放人?”她问。

青芜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太后病重……看来要想救父亲,只能再去求求皇上了?”萧鹤野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这事,居然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琉宛知道她的意思,心里不忍,怕她委屈,说道:“娘娘,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且不说咱们能不能见到皇上……就算真见到了,他也不一定会帮咱们。到时候若是,他再对娘娘起了歹意,那可如何是好?”

青芜也重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昏君可不是什么好人,萧鹤野要是去了,肯定会被看上。侍寝的话,必然会被折磨得不成样。

“哦,对了,还有一事!”

忽然间,青芜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娘娘,奴婢还打听到了一事,关于镇抚司的。”

“何事?”

青芜说道:“如今的锦衣卫不是从前的锦衣卫了,听说他们头上的人换了。”

萧鹤野眉心微蹙,一时没听明白青芜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半月前,司礼监的萧掌印把锦衣卫和东厂合并了,还起了个很难听的名字,叫‘厂卫’。”青芜挠了挠头,“这萧掌印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品味的人。”

萧鹤野?

要不是青芜提及,萧鹤野差点想不起这么一个人来。这几日萧鹤野和萧鹤野也见了数次,但父亲遇事萧鹤野却一次也没有想起这个人,想来应该是她潜意识不想找他帮忙。

萧鹤野苦笑了一声,她也搞不清楚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躲来躲去,她终究是躲不过了。

这深宫之中,萧鹤野所不能左右的事情,仿佛都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的。

“琉宛,你陪我去一趟南苑。”萧鹤野站起身,走到梳妆台旁,缓缓坐下:“再帮我画个好看的妆容。”

“是。”琉宛低声回答。

旁边的青芜一脸不解,问道:“去南苑?娘娘莫不是要去求萧掌印?”

“嗯,无论如何,救人要紧。”

“可是奴婢听说南苑那位手段非常,心思歹毒……娘娘您别去,咱们再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萧鹤野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从前她自视清高不愿争宠,只想躲在这小小的锦绣宫里安然度日。

可如今接二连三的出事,她才幡然醒悟过来,身处后宫之中,要想自保,要想保护身边的人,确确实实是需要靠山的。

想要靠山,就要沦为萧鹤野手中的一枚棋子。

几天前或许萧鹤野还在犹豫不决,但如今为解燃眉之急,她只能应了萧鹤野的条件。

她愿以身做棋,只是那个执棋人究竟想不想得到,萧鹤野心之所想为何物呢?

萧鹤野像是下定了决心,素手拿起梳妆柜上的口脂,放在唇边抿了抿。长长的睫羽缓缓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决绝和狠厉。

“青芜,放心吧,咱们娘娘心里有数。”琉宛回头看了一眼青芜,继续说道:

“再说了,娘娘身边不是还有我吗?你都忙活一天了,今日早些休息,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

青芜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那你们早些回来。”

*

一整天都没有下雪,明明中午还出了会儿太阳,暖洋洋的。

可是当夜幕降临,她们两人才出门走了一半的路,这天居然开始下雪了,像是恶作剧一般。

琉宛仔细帮她将斗篷上帽沿拉起,试图遮挡住那些飘落下来的雪花。

“娘娘,等会儿萧掌印若是不愿意帮忙,咱们再想其他法子,奴婢不愿娘娘委屈了自己。”

荣王出事的那晚,琉宛在夜阑阁门外等了许久,她不知道萧鹤野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她有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

“琉宛,这两日我也一直在想,别的出路,别的法子……眼下父亲出事,太后病重,大哥远在边疆,咱们家没别的靠山了,难不成靠二哥?”

萧鹤野拢了拢斗篷,接着说道:“我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等镇抚司放人,二是去求皇上,三……则是去找萧鹤野。”

她说的这三条路,并没有最佳选择。

父亲年事已高,偏偏遇上牢狱之灾,镇抚司的地牢残酷恶劣,她等不了。

当今皇上荒淫暴虐,日日沉迷风月之中。萧鹤野本就不受宠,能不能见到皇上还说不准,就算真的见到了……难道她开口,皇上就一定会帮她吗?

所以,去找萧鹤野替父亲求情,是她权衡再三的选择。

琉宛道:“娘娘,人人都在说,萧掌印他……是乱臣贼子,心怀不轨。奴婢是怕您吃亏。”

“吃不吃亏我倒是不怕。我知道这宫中从来只讲利益,不讲情义。若是我吃点亏,能把父亲从镇抚司救出来,自是再好不过了。”

“娘娘说的是。”琉宛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搀着她,继续往南苑走去。

萧鹤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座阁楼。

夜阑阁。

不知怎么地,自从荣王那件事之后,萧鹤野心里只想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这座阁楼的主人。

可现实却一次次将她推向萧鹤野,逃不掉,躲不开。

既然如此……那就不逃了吧。

萧鹤野反倒是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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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淡然,并无生气的意思,只是此时此刻,不太想见他。

苏媞月站起身,走到亭子边缘,伸手扶着支撑凉亭的柱子,背对着萧鹤野,说:“萧掌印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他没再开口,伸了伸颀长的腿,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杵着小石桌,一言不发的盯着苏媞月的背影。

事实上,他没有什么话想说的,他只是在等。

等什么呢?

或许是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良久,苏媞月没有听见他说话,于是转身盯着那个黑影看,太黑了,看不清萧鹤野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见一团黑漆漆的身影。

扯了扯嘴角,苏媞月正要开口说话时,慈宁宫门口那边幽幽传来了些脚步声和说话声。

周庭樾从里面出来了,好巧不巧的,他在门口又撞见了从尚衣局回来的刘嬷嬷。

所以两人的对话,苏媞月和萧鹤野在假山后的亭子里也听清楚了。

刘嬷嬷说:“太子殿下这就回去了吗?不多待一会儿?”

周庭樾说:“嗯,陪祖母聊了一会儿,她应该有些乏了,你好生照看祖母。”

刘嬷嬷点头应下,又问了句:“那淑妃娘娘可还在里面?”

周庭樾紧皱眉心,声线温润却又漫不经心说道:“孤并未见到淑妃娘娘,刘嬷嬷为何会这样问?”

“哦,方才在门口碰见淑妃娘娘,她也说要来瞧瞧太后。老奴以为她进去了……”

听到这里,周庭樾似乎想通了,为何他在慈宁宫等了那么久,却迟迟没有等到苏媞月。

他想要不经意的偶遇,看似巧合却是提前计划的相遇,通通成了幻影。

慈宁宫门口高悬着两盏灯笼,昏黄的光线洒在周庭樾那张俊朗清隽,眉目如画的脸庞上,多了些黯然和失落。

他问:“刘嬷嬷可是和淑妃娘娘说了什么?”

刘嬷嬷道:“老奴跟娘娘说了,您在里面。”

“嗯,原来如此……”

周庭樾低头心里一片苦涩,原来如此。

从苏媞月入宫那时,她就毅然决然的跟他断了,断了所有的关系,没有一点点犹豫和踌躇。

她总是那么干脆,果断。

爱也干脆,断也干脆。

现在,甚至连两人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

他伸着头看向远处,来回张望了一圈,可除了一片黑漆漆的树干和光秃秃的假山什么也没有看到。

刘嬷嬷问:“太子殿下,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庭樾默然。

“……”

周庭樾打起精神,还细心的交待了一些别的事情,站在门口那里和刘嬷嬷说了好一会z儿话。

可后面的,苏媞月就听不清了,每每听见那人的声音……她总会莫名心疼起来。

苏媞月仰着头,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那人就站在昏暗的光线里,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而苏媞月却藏在一片荒芜的漆黑里,除了默默看着他的身影,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他失望落寞的神情,看着他破碎了一地的情绪和想念。

今年的凛冬,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太寒冷了。

她鼻子一酸,转过身不去透过那些干枯的树枝去望周庭樾的身影,她背靠着柱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让旁边的萧鹤野察觉到异样。

萧鹤野听力极佳,太子和刘嬷嬷那番话自然也落入他耳中。

他随便动动脑子,就知道了为什么苏媞月明明走到了慈宁宫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躲在这个阴暗的小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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