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已经见底。
顾剑伸手想搂我的肩,被我侧身避开。
他的动作让我想起十年前在医院,他也是这样搂着发抖的我走向缴费窗口。
那天母亲躺在ICU,他递来的黑卡上似乎还带着体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会还你的。”
看着我认真的模样,顾剑嗤笑一声。
“都说了不用你还了。”
我摇了摇头。
“不一样的,我妈说,只有家人之间借了东西才不用还。”
闻言,顾剑把我揽在怀里,宽厚的大手罩住我的头。
“那以后我就是你家人了。”
虽然我妈妈最后还是没有抢救回来。
可我还是感谢顾剑。
那时的顾剑,是明亮的,是温暖的。
是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唯一愿意照亮我的人。
婚后,顾剑总是和我抱怨。
说不喜欢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应酬。
于是我又掏出了当年的那张黑卡。
“这是当年那张一千万的卡。”
“以后我去帮你结账,等把这张卡里的钱用光了,无论谁找你应酬我们都不去了。”
闻言,顾剑笑着揉了揉我的头:
“好,谁找我都不去!”
顾剑当年温柔宽厚的大手似乎还在我头上,一千万的存款却已经见底。
明明一开始最厌恶这些应酬的人是他。
可现在最沉溺其中的人也是他。
好在,快要结束了。
2
“现在回家吗?”
我盯着他的腕表指针意有所指。
“今天是十周年。”
“急什么?”
见我没什么反应,似乎没听到他刚刚那段话,顾剑重新倒进沙发,长腿搭上茶几,
“城南那块地还没谈好……”
我把黑卡收进手包。
“那我先回去了,需要资金周转的话,我明天让财务……”
我话还没说完,顾剑手里的玻璃杯突然砸在地毯上。
“扫兴,滚吧,少在这里碍眼。”
与此同时,顾剑手腕上的红绳似乎是挂到了衬衣的扣子。
江心雪看了一眼,意有所指:
“剑哥,你怎么还戴这么老掉牙的东西啊,我以为只有我奶奶那个年代的人会戴这种东西。”
顾剑一愣,下意识看向我。
那红绳是我十年前亲手给他编的。
为了这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