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情绪复杂的竟连自己也说不清。
周六我又去了趟医院,医生检查时,我突然问。
“要是打掉这个孩子,以我的身体状况,以后还能怀孕吗?”
“你有这胎已是不易,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医生言尽于此,出来后我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了很久。
手机来了条短信,是沈屹发来的。
—我有事去一趟外地,三天后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我没有回复,把手机重新放回包里。
地上出现一双黑色马丁靴,我慢慢抬起头,看见眼前的男人,愣了愣。
他在我身前半蹲下来,一双好看的眼睛平视我,说。
“安同学,好久不见。”
7遥远记忆中的身影和眼前人相重合,恍若隔世,我眼神渐渐清明。
“……靳言。”
<眼前人就是靳言,高中时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他给我讲过题,也帮我打过架。
后来我学文就很少见到他了,上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刚高考完不久,朋友说他出国读书了。
“你生病了?”
靳言打断我的回忆,蹙眉问。
“没,只是做个产检。”
靳言沉默了有十几秒,哑声开口。
“……他没陪你一起吗?”
“他工作忙。”
靳言似乎笑了下,不过也没说什么。
我俩静静地坐了会儿,打算走时他突然开口。
“好久没见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改天吧。”
我说,“今天在家已经吃过了。”
靳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那我送你回家吧。”
靳言似乎是怕又拒绝,补充了句“这个点不好打车。”
……靳言开车时不怎么说话,也许是怕我无聊,在车上找了盒巧克力给我。
到清河街时,我想透透气,打开了旁边的车窗。
然后就看见了本应该去外地的沈屹,和旁边亲密挽着他的洛菲。
“靳言,在路边停一下。”
他看我一眼,没多问,将车在路边稳稳停下。
“你先回吧,我还有点事。”
我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边走边拿手机拨号。
三四秒后我看见沈屹对洛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电话接通。
街上人来人往,冷风刺骨。
8我清了清嗓音,假装很平静的样子,问他。
“你去外地了吗?”
“嗯,怎么了?”
沈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像很多很多个从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