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清冷的声音浑然天成地裹上一层冰渣，几乎掩盖了所有诚意。
痛感传来，江期直接抓狂，DNA里脱口而出的三个字：
“你他妈……”
“知不知道233班在哪？”
看清脸的那一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把噎在喉咙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下去，挤出一张自以为温和的表情。
“他还会怕裴教？”
这句议论的话倒是被江期听得清清楚楚，怎么说呢……
裴豫对他而言，小时候的竹马？挚友？最熟悉的陌生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裴豫要对他避而远之的时候，本人却满脸羞涩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我要去233班支教，一起吗？”
“好巧。”江期尬笑着点点头。
裴豫回应道，“是挺巧。”
其实哪来什么巧不巧，昨天晚上他一怀疑江期是自家宝的时候，就已经查了他的资料了。
十一岁莫名其妙进入世语大学，兽人身份是什么全部保密。
在十岁之前的介绍全部锁死，裴豫也更加确定了。
然后连夜把自己要上的课换到了233班。
近水楼台先得月。
先成为他的导师，再拿捏他。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教室，一路无言。
江期甚至觉得气氛压抑地可怕。
“坐这吧。”裴豫细心地给他挑了个离自己近的位置。
“不了。”江期却摇摇头，选择了最后一排，“我喜欢后面。”
“我也喜欢。”裴豫痴迷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细细回味着身边的余香。
“这是不是裴教的新舔狗？已经这么成功了？”
“呜呜呜我的白月光要被夺走了吗？”
“可对方也是男的哎，不至于吧……”
“可恶！勾搭上我们裴教罪不可赦呜呜呜。”
“我怎么看着……裴教更像是舔狗。”
“大胆！怎么说话呢？”
裴豫的课一如既往地爆火，疯狂的人群挡住了江期的视线，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也并没在意，熟稔地戴上耳塞。
睡觉。
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再醒来的时候，教室已经恢复寂静了，所有目光都聚焦于自己。
更要命的是，裴豫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的身子略微前倾，丝丝缕缕的古龙香水味混杂着荷尔蒙袭来。
真他妈好看。
这是江期真实的第一想法。
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伸手拔了耳塞，脸颊爬上一抹可疑的绯红，脑海里慢慢播放起以往的一段记忆：
男孩手里捧着花，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我们会一起长大吧。”
模糊的记忆到此就终止了。
"同学，请回答问题。"
裴豫说出来的话把他的思绪瞬间拉回现实，江期呆了两秒，迅速摒弃了那一瞬的悸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地站起来，说：
"什么问题？"
"幻灯片上的。"
裴豫貌似有点不开心，但也依旧维持着耐心，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江期只是淡然地扫了一遍题，思考都没有："不会。"
"上课睡觉不好。"
裴豫修长的手指叩响桌子，他的声音很温柔，却让人莫名害怕。
江期淡然地扭头对上裴豫审视的目光：
"不睡觉难不成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