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殁了,大娘子说她是被你克死的。”
墨兰的指尖划过冰冷的木门,忽然想起 last night 在梁府,她梦见母亲坐在妆匣前,往她鬓边插那支牡丹簪。
可醒来时,收到的却是盛府送来的白幡,上面写着“庶女不祥,克母克子”。
四、烬兰无声申时初刻的琉璃阁飘着细雪,墨兰跪在观音殿的蒲团上,看自己的薛涛笺被香灰掩埋。
梁晗的休书压在最下面,“庶女”二字被朱砂圈得通红,像极了她这一辈子都挣不脱的枷锁。
“盛家六姑娘,好久不见。”
平宁郡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望着墨兰腕间的伤痕,忽然轻笑,“当年你在清虚观戴的金凤簪,如今可还在?”
墨兰抬头,看见郡主手中把玩着她的累丝金凤簪,簪头的东珠早已被抠去,只剩空荡的金托。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在这支簪子上寄托的所有野心,如今看来,不过是深宅里的一场笑话。
“知道梁晗为何休你么?”
郡主忽然凑近,“他说你像株长在阴沟里的墨兰,看着雅致,根子里全是算计。”
她转身时,披风扫过墨兰的素衣,“庶女终究是庶女,哪怕嫁进伯爵府,也洗不净骨子里的卑贱。”
五、寒梅落尽戌初刻的梅花巷飘着细雪,墨兰摸着巷口的老梅树,忽然笑了。
树皮上的刻痕还在,是她十三岁那年偷偷刻的“纫兰”二字,如今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
“姑娘,这是梁公子让我交给您的。”
秋江忽然出现,塞给她个檀木匣便匆匆离去。
里面躺着支断簪,正是生母的那支累丝嵌宝兰草簪,断口处还沾着血迹——是梁晗昨夜与人争强时被折断的。
墨兰握着断簪,忽然听见巷尾传来马蹄声。
王氏的马车停在雪地里,嬷嬷捧着休书走过来:“大娘子说,盛家容不得丢人的庶女。”
雪粒子落在断簪的蓝宝石上,墨兰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墨儿,咱们庶女的路,本就是刀刃上的舞。”
她忽然将断簪刺向心口,鲜血溅在雪地上,像极了那年在盛府,她故意染上的茜纱裙。
最后一眼,她望向巷口的老梅,枝头的残雪正簌簌而落。
原来她这一生,终究是像那支断簪、那株墨兰,在深宅的风雪里,耗尽了所有的算计与执念,却终究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