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那缕气息,却总是被打断。
眼前总是浮现出那口老水缸,水缸旁的土狗还会冲我们摇尾巴。
狗娃老喜欢蹲在那儿洗脸,溅得一身水。
二丫见他湿了衣裳就骂他不会活。
我拿布替他擦脸,还被他嫌弃娘气。
那时候我们一吵一闹,一天就过去了。
现在一堂课一个时辰,像过了好几年。
午时要去山脚挖灵根。
山风刮得脸生疼,我的锄头下去,碎石飞得满眼是尘。
灵根像不愿被我找到,死死藏在泥土底下。
我挖了整整两个时辰,只有两根细小的灵须。
交上去时,管事的摇了摇头。
我低头站在原地,手里全是泥。
我想起狗娃那年在田里帮他爹拔稗草。
他站在泥塘里,拔出一根就得蹦一下。
二丫说他傻,我却看他蹦得可开心。
我们也跳进泥里,三个人笑着滚成一团。
现在我蹲在地里,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午饭我没去吃。
我坐在库房后面的石阶上,看着天上飘过去的云。
那些云一团团,像极了小时候看着的棉花糖。
狗娃最喜欢抓着云影跑来跑去,嘴里还说能抓住一片吃掉。
二丫不信,非得跟他比谁跑得快。
我在后头追不上他们,但他们都会停下来等我。
现在云还是那些云,人却远了。
练剑时我又失手,剑偏了方向,差点伤到同门。
师兄责我不专心,说我没资格练剑。
我捡起掉落的剑,手心满是汗。
狗娃说过我最有剑缘,他用竹枝学我拔剑的样子。
二丫却喜欢拿树枝当琴,说她是仙子。
我们说她扮得不像,她就生气不跟我们玩。
我写了一首打油诗哄她,她笑着原谅我。
现在我连一首诗都写不出来。
下午抄经时我写得手都麻了。
灵力凝结在笔尖,手指僵得动不了。
我抬头望窗外的天色,灰沉沉一片。
像那年大旱,天不下雨,庄稼都要枯死。
我们坐在河边,唱着请雨的童谣。
狗娃唱得最起劲,还自作主张跳起舞来。
二丫笑得直拍地,说他要笑死我们全村。
那年最终还是下雨了,村里人说我们是福娃。
现在我什么也唤不来。
夜课是心念练法,我怎么也聚不住心神。
闭眼便是狗娃拎着水桶在井边打水,洒得一脚泥。
是二丫站在晒谷场上,头发乱成一团还不肯扎。
是我们三人躲在麦垛后讲鬼故事,讲着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