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骂他们一个不靠谱一个懒。
我们走过黑漆漆的林子，唱着走调的歌。
而现在，只有风回应我。
今天有人从外门来送信。
我听说有弟子收到家书，高兴得直笑。
我没收到信。
我知道村里没人识字。
就算有人会写，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寄。
狗娃从来不写信，他说：“我们不分开，写啥？”
二丫倒是偷偷学字，可她也写得慢，一封信得写一天。
她若真写信，也许字歪得连我都认不出。
可我还是希望能收到。
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够我拿来看一辈子。
夜里我梦见了狗娃。
他骑着牛，在田里冲我挥手。
牛角上挂着二丫的新草帽。
她一边跑一边喊：“别弄坏了，那是我亲手编的。”
我在梦里笑得不能自已。
醒来时眼角是湿的。
我不敢翻身，怕梦散了。
静静地躺着，像还留在梦里一样。
师父今天讲道理。
他说：“情之一字，最易乱心。”
我没吭声。
他没点名，却看了我一眼。
我垂下头，不敢让他看出我心里想了谁。
我心里太满，装不下口诀也装不下大道。
我只装得下他们。
他们的笑，他们的泪，他们的样子。
今天门口有流浪狗被赶走。
它瘦得皮包骨头，毛也打结。
我偷偷给它扔了半块馒头。
它看了我一眼，转身跑了。
我心里有点空落。
小时候我们也喂过狗。
狗娃捡回一只小狗，偷偷藏在柴房里。
二丫每天背着大人送饭给它。
那狗后来成了我们三人唯一的秘密。
我们说它是我们的四弟。
现在四弟不知去哪了。
我们三人也各奔东西。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
我站在花下，伸手接了一片落花。
想起二丫说，她要在桃树下出嫁，穿最红的衣裳。
狗娃一听就说：“那我娶你好了，省事。”
我笑他没羞，却又觉得那画面真好。
三人站在树下，像戏文里走出的人。
现在桃花还开，红衣却未见。
今日水井干了，大家轮流去后山挑水。
我挑着木桶走了很远。
肩膀被压得快抬不起来。
狗娃力气最大，他从不让我挑重的。
他说我是书生，不能累着。
二丫嘴上不说，背地里也常替我偷挑早水。
我说他们傻，他们却乐此不疲。
现在我只能一个人走，路远也要自己扛。
回房时我发现衣角破了。
那是村里老太太亲手缝的布衣，穿了多年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