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慢慢远去。
我追不上,只能喊了一声“等等我”。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
今日下山采药,穿行在林间小径。
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我忽然想起那条通往田埂的小路。
狗娃总是第一个跑得飞快,扬起一串尘土。
二丫在后头喊着让他慢点。
我跟在最后,捡起她掉落的小绢帕。
现在林子也在耳边响,却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我蹲下采了一株血草。
那草的叶子像极了小时候我们在河边拔的水草。
狗娃会编成一根细绳,绑在竹蜻蜓上。
二丫把它编成圈圈戴在头上,说那是王冠。
我说她是草精,她说我是疯子。
我们一笑就笑到肚子疼。
现在笑不出来了,草也不再是草,只是药材。
今日晨练我迟到了,被罚站在山门前抄功课。
风吹得石阶生冷,我脚底发麻。
我想起以前冬天我们围在火盆边烤红薯。
狗娃嘴快,总烫到舌头。
二丫慢悠悠剥皮,小口咬着,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在一旁翻书,却心思全飘到火盆里去了。
现在手里是竹简,火盆早烧成灰。
午后师兄带我们登高望远,练御风之术。
山风吹起衣角,我站在崖边不敢前一步。
我记得狗娃曾在山坡上放风筝,一脚踩空滚下草地。
二丫急得哭出来,他却笑着爬起来,还说那是腾云驾雾。
我吓得手心冒汗,他却一点都不怕。
现在我御风升起半尺,心口跳得像要炸开。
我没有他那种胆子,也没有她那样的眼泪。
今天传来消息,有人入内门了。
大家欢呼庆贺,我却默默回了房。
我想起狗娃说他以后要做村里最厉害的猎户。
二丫说她要开一家糕点铺,门口挂满花灯。
我说我要写书,把他们的故事写进去。
他们笑我没出息,我也笑着应下。
现在我写的只有修炼笔记,没有他们的名字。
晚上练习控水术,灵水在空中浮动不稳。
水珠一颗颗砸落,滴在我的额头上。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水渠边洗脚。
狗娃嫌水凉,一脚踢得我满脸是水。
二丫用手拨开我的头发,说我像只落汤鸡。
我气不过,就往她脸上泼回去。
现在我任由水珠落下,也没人理我像不像鸡。
今日抄写灵诀,字一个个写得生硬。
我记得狗娃从来写不好字,每次写到第二行就走神。
二丫却总得满分,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