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下,每页都贴着粉色丝带——和我织给周临的围巾同色。
奶茶店楼顶的晾衣绳上,我挂满了他的画,海风一吹,纸页哗哗作响,像他曾在对话框里发的草莓奶盖吸管声。
每天凌晨三点,我都会给那个空号发消息。
“今天的月亮很圆,像你画的甜筒。”
“我学会修手机了,你的还能修好吗?”
“父亲说,海边的月亮会跟着人走。”
消息框永远显示“对方已拒收”,但我知道,他的手机一定还连着充电器,像我们没说完的话,永远停在加载页面。
我买了和他同款的二手手机,调成深海蓝壁纸,用胶布粘好裂痕。
每晚抱着它睡,假装他只是加班到很晚,假装下一秒就会收到那句“笨蛋,别省钱”。
抽屉里的止痛片铁盒被我擦得发亮,里面装着他剩下的三颗药,像装着整个冬天的阳光。
台风天来的时候,是我们相识的第三年。
暴雨砸在奶茶店玻璃上,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跳出条乱码短信,夹杂着几个清晰的字:“小羽,海……”心跳漏了半拍,那是他的语气,像从时光裂缝里漏出的碎片。
我疯了般冲向海边,工装裤被雨水浸透,脚底打滑摔在礁石上。
海浪咆哮着扑来,咸涩的水灌进嘴里,却比不上心里的苦。
远处的灯塔在闪电里明灭,恍惚间看见有人影站在防波堤上,举着半条深蓝围巾——和速写本里画的一模一样。
“周临!”
我尖叫着跑过去,围巾在风里飘成一片云。
近了才发现,是棵被台风刮弯的木麻黄,树枝上挂着褪色的布料,边角处绣着模糊的“ZL”。
海浪涌上来,冲走了脚边的沙,像冲走了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温度。
蹲在沙滩上,我任由雨水混着眼泪流进嘴角。
口袋里的旧手机震动,是条自动发送的短信:“周临,今天我没哭,你呢?”
屏幕裂痕里映出自己的脸,和速写本里的女孩重叠,只是围巾不再是粉色,而是永远缺了半条的深蓝。
台风过境后的清晨,奶茶店重新开业。
我擦着印着月亮的玻璃杯,听见门铃响,穿深蓝工装的男孩抱着纸箱进来,袖口磨破的边缘露出苍白的手腕。
“一杯草莓奶盖。”
他说,声音像极了那年便利店的雨声。
我盯着他发抖的指尖,突然想起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