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答案快三步。”
那天傍晚,陈小雨在宿舍举着我的错题本尖叫:“林漾你居然会背《植物学手册》的附录!
连鸢尾入药的功效都记了?”
她翻到夹着血常规单子的那页,我慌忙去抢,却看见她盯着单子上的名字发愣。
“宋逸的单子?”
她声音突然轻了,“他初三休学,原来不是去北京学摄影……”晚自习结束后,宋逸在鸢尾园的木栅栏前等我。
他手里捧着个铁皮盒,打开是晒干的鸢尾花瓣,浅紫色的碎屑像落了层霜。
“晒干泡茶能消炎,”他说,“市医院的护士长教我的,她女儿也喜欢鸢尾。”
我接过铁盒时,他的手指划过我手腕的针孔:“别害怕,”他声音比落雪还轻,“移植舱的春天来得很慢,但只要根还在,花就会开。”
远处的教学楼亮着零星的灯,像散落在雪地里的鸢尾花苞。
那天夜里,我在错题本最后一页画了株双生鸢尾,根茎在泥土里交缠。
宋逸给的铁皮盒放在枕边,晒干的花瓣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响声,像有人在耳边说悄悄话。
下铺的女生翻身时,床架发出吱呀声,混着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在冬夜里织成张温柔的网——原来有些秘密不必说破,就像鸢尾熬过冬天的方式,沉默的根须里,早藏好了迎接春天的勇气。
深冬的暖气片总在半夜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像有人在悄悄熬着春天的汤。
陈小雨自从发现那张血常规单子后,往我饭盒里夹的牛肉明显多了,还总把她的保温杯硬塞给我:“红枣枸杞茶,我妈说补气血。”
她说话时不敢看我的眼睛,笔尖在习题集上画坏了三张辅助线图。
宋逸每天往我抽屉里塞的纸条变了样,不再画简笔鸢尾,而是写着“今日血小板计数100(正常)甲氨蝶呤需饭后服用”,字迹工整得像护士的用药记录。
有天早读他突然把自己的羽绒服盖在我肩上,校服下露出半截输液港的纱布——和我在市医院见过的术后护理一模一样。
“下周市医院有专家会诊,”他趴在桌上假装睡觉,声音从习题集后面飘出来,“三楼血液科走廊的自动贩卖机有热可可,比三中食堂的甜。”
我摸着羽绒服上的泥土味,忽然想起他昨天在鸢尾园补栽新苗,手套上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