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愿跟妈走的。”
——————急诊室门口,我妈正在和周律师吵架。
看见我们出来,她踩着高跟鞋冲过来:“谁准你下楼的?!”
白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妈~我想吃糖醋排骨~吃个屁!”
她扬起手要打,突然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铜钱镖,手僵在半空,“这……这东西哪来的?”
白茶眨眨眼:“您忘啦?
六岁那年您给我的,说能保平安。”
我妈的嘴唇开始发抖。
周律师赶紧扶住她,小声说:“苏董,孩子面前……我不是孩子了。”
白茶转动轮椅靠近她,“妈,我知道小宇是怎么死的。”
暴雨拍打着玻璃窗。
我妈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耳光:“闭嘴!”
白茶偏着头,慢慢转回来,嘴角带着血却还在笑:“那年您带着我和小宇去游乐园,他溺水的时候,您正给我买冰淇淋。”
监护仪的心跳线突然变成直线,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走廊。
医生护士冲过来,我妈却像雕像一样站在原地。
“妈,”白茶被抬上担架时还在说,“不是您的错……”急诊室的门关上后,我妈瘫坐在长椅上,口红蹭花了都不管。
我递给她纸巾,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他跟你说了多少?”
“全部。”
我盯着她猩红的指甲,“包括您为了报复,把我从亲生父母那里偷来。”
她猛地松开我,像是被烫到了。
窗外炸响一道惊雷,照亮她眼角的细纹。
“您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我掏出手机给她看刚收到的邮件,“我亲生父亲上周去世了,临终前还在找我。”
屏幕上是他最后的日记扫描件:今天又梦到小宇和铁柱了,两个孩子手拉手在河边玩我妈的珍珠项链突然断了,珠子滚了一地。
她弯腰去捡,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苏阿姨。”
我第一次这么叫她,“您有三个孩子,一个都没留住。”
——————凌晨四点,医生出来说暂时稳定,但随时可能恶化。
“还能……”我嗓子哑得厉害,“多久?”
“看病人意志。”
医生看了眼病房,“他在等什么?”
我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日出。”
白茶被转到靠窗的病房,身上插满管子。
我拉开窗帘时,他眯着眼笑:“免费VIP观景位~闭嘴省点力气。”
我给他调整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