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段。”
他颤抖着摸出她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先是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海浪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汹涌,像要吞没整个宇宙。
“2026年2月13日,”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医生说我可能等不到情人节的日出了。
但我不遗憾,因为你送的星星吊坠还在胸口,你的录音笔在枕头底下,里面有我给你的情人节礼物。”
录音里传来翻纸的声音,背景中有心电监护仪的嘀嗒声。
“我画了新的星图,把我们的故事都藏在里面了。
秋白,你说黑洞会记得路过的光吗?
如果记得,那我们的光一定在某个平行宇宙里,还在相互缠绕。”
她忽然轻笑,带着释然的颤抖,“别难过,你看,窗外的银杏树发芽了,那是我们去年埋的星星在生根呢。”
林秋白望向窗外,晨光中,银杏树的枝头果然冒出嫩绿色的芽,形状像极了星星的幼崽,绒毛般的芽苞上还沾着露水,像未干的眼泪。
他想起去年秋天,他们曾在树下埋下两支录音笔,约定等春天发芽时来听“星星的声音”。
遗物盒底部还有个信封,正面写着“给秋白的星芒”。
里面是本未完成的绘本手稿,封面画着戴着贝雷帽的女孩和仰望星空的男人,周围环绕着会发光的银杏树。
第一页是他们初遇的场景,放疗室的光斑里,两支录音笔正在交换星芒;最后一页是片空白的星空,右下角用极小的字写着:“剩下的星星,由你帮我画完吧。”
凌晨六点,第一缕阳光照亮苏晚的睫毛。
林秋白轻轻替她摘下毛线帽,露出稀疏的发顶,那里躺着片风干的银杏叶,是他去年秋天画过星星的那片。
叶子背面的字迹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依然能辨认:“星尘永不独行。”
他把星星吊坠戴在她锁骨间,让银色的光芒贴着她的皮肤。
靛蓝铅笔放在她掌心,笔尖指向窗外的银杏树,仿佛下一秒就会在晨空中划出一道星轨。
最后,他将自己的录音笔塞进她另一只手,按下播放键,里面是他昨晚录的独白:“苏晚,你知道吗?
英仙座流星雨要来了,这次,换我替你数流星。”
护士进来时,发现林秋白正对着晨光作画。
他用苏晚的细铅笔,在病历本背面画了两颗交叠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