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看客,也对着这荒谬而残忍的一切,轻轻碰了一下杯壁。
然后,仰起头,将杯中那冰冷的液体一饮而尽。
动作决绝,如同饮鸩止渴。
香槟杯被轻轻放回侍者手中的托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江沉璧再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包括近在咫尺的陆云栖。
她挺直了背脊,如同一位战败却依然骄傲的女王,踩着那双月白色的高跟鞋,步伐稳定地、一步步地,穿过了那片死寂的、被无形的风暴席卷过的人群,走向宴会厅那扇沉重而华丽的大门。
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周国涛攥着U盘,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狂喜,看向陆云栖的眼神充满了谄媚:“陆总!
这真是……滚开。”
陆云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如同砂纸摩擦。
她看也没看周国涛一眼,目光死死追随着江沉璧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镜片后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暴怒、焦躁和某种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东西。
她猛地将手中空了的香槟杯塞给旁边一个吓呆的侍者,力道之大,几乎让侍者踉跄后退。
她甚至没有理会周围更加惊愕的目光,转身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高跟鞋急促敲击地面的声音,在骤然重新响起的低语声中,显得格外突兀和紧迫。
黑色的库里南像一头沉默的野兽,撕开沉沉的夜幕,引擎压抑着低吼,疾驰过空旷的街道。
雨水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在挡风玻璃上拖出扭曲的光带。
陆云栖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紧盯着前方**江沉璧**那辆熟悉的白色宾利欧陆,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她一路尾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那辆白色的车流畅地驶入城西那片熟悉的、绿树掩映的顶级别墅区——江家老宅。
五年了,门禁系统早已升级换代,但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在白色宾利驶近时,依旧无声地向内滑开,如同五年前无数次迎接江沉璧归家一样。
陆云栖的车在距离大门几十米外的路边阴影里急刹停下。
她没有熄火,引擎低沉的震动透过座椅传递到四肢百骸。
冰冷的雨点敲打着车顶,发出细密而令人烦躁的声响。
她看着那扇重新合拢的铁门,像一道冰冷的壁垒,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胸腔里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