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通过后视镜,悄悄地观察他。
试图从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寻找一些属于过去的、熟悉的影子。
那时候的姜木择,瘦弱,倔强,像一株在贫瘠土地上顽强生长的野草。
自从被姜富民“收养”后,只要放学,就会被他那个大伯呼来喝去地使唤着干各种杂活,身上时常带着新伤旧痕。
但他从不哭闹,也从不抱怨,只是用那双细长的、带着几分阴郁的眼睛,固执地瞪着这个不公的世界。
他的眉骨很高,眼神里总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一看就是个天生的反骨仔。
<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再凶狠的表情,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我记得有一回,姜富民喝醉了酒,不知为何迁怒于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瓶,就要朝他瘦弱的脑袋上砸下去。
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怒吼一声便冲了上去,死死抱住姜富民的胳膊,将他推倒在地。
姜富民五十左右的年纪,又喝醉了酒,哪里是我的对手,躺在地上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扑腾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他妈再敢动姜木择一下试试!
老子还没过十八!”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恶狠狠地瞪着他。
那时候的我,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
姜富民被我的狠劲吓住了,也确实忌惮我未成年。
他没敢再动手,却转头就去找了工头,举报我年龄造假,说我其实只有十六岁,不是合同上写的十八岁。
包工头怕惹麻烦担责任,二话不说就辞退了我,连工钱都没给结清。
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准备离开工地的那天,姜木择一直默默地站在宿舍门口,小手紧紧抠着斑驳的门框,指节都泛白了,却一言不发。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廉价的塑料哨子,塞进他的手里,然后摸了摸他才到我腰窝的脑袋,故作轻松地说道:“姜富民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吹响这个哨子,小旧旧听到了,一定过来帮你揍他!
我就在工地附近租房子住,离得不远。”
“我不怕。”
他黑黢黢的小手紧紧攥着那个哨子,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声音虽然还带着稚气,却异常坚定:“但是,小旧旧你一定要来啊。”
曾经那个需要我保护的、眼神倔强的少年,如今已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