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
看着周温书一手冷玉一手纳戒的。
宁清提议,“不然先滴个血,认个主?”
说到这儿,周温书这才彻底相信,宁清是真把宝物送与他。
只是,在那之前,他有个担忧。
“说不定纳戒有主?”
之所以这么问,也不是担心宁清坑他,毕竟两人都是第一次来这沧海森林,宁清没那本事预先给他挖坑。
而是东西若是有主,而他强行契约的话,会遭反噬。
特别是物主修为比他高时,他直接升天都是有可能的。
还是那句话,死在宁清手里他不怕,只是心愿未了,他不想就此枯骨。
纳戒有没有主,没人比宁清更清楚了。
而且也没往那方面去揣测周温书,毕竟看过原著的他,深知周温书的心思是有多单纯。
他挠了挠下巴,故作思考。
也故作纠结,“那你说怎么办?这东西一看就是宝物,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传承之类的呢。”
周温书是真纠结,虽然沧海森林上古战场,这黑色纳戒也有一定的上古痕迹,但却不一定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也有可能是上一批进来历练的修士给后来人挖的坑。
但,这是宁清送与他的东西,他不想错过。正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赌一次时,从洞口处蓦然杀来一道罡风。
“既然二位如此畏首畏尾,那么这纳戒就由我来收走好了。”
来了说着,竟一手拍出一掌打向了周温书,一手做抓物状,想要抓走周温书手里的纳戒。
还好宁清反应快,一手把周温书拉去了身后,“你后退。”
一手对上了来人。
来人一身黑衣且蒙着脸,只露出一双贪婪的黑眸。
再加上身上大概是带了可以模糊身形的法器,故而周温书没能看出对方是谁。
“你小心些。”周温书把还没来得及契约的纳戒与冷玉收起,他有心想上前帮忙,但他该死的喜欢被宁清护着的感觉。
更何况,以他对宁清实力的了解,他觉得宁清并不会输。
而之前被他打得撞树,那也不过是意外。
但哪怕如此,他面上虽是乖乖听宁清的话,事实上却是严阵以待。
“还用你说。”宁清嘴上嫌弃周温书啰嗦,但还是有意把来人引开一点距离。
对方大约是怕武器败露身份,所以打起架来都只是近身肉搏。
但是宁清不同,他不怕被发现啊,所以他是祭出了凌霄剑的,甚至还边打边嘲弄人,“树要皮人要脸,向道友却是两样都不占,可真不是个东西。”
“不知道你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宁清的不讲武德,也可能是因为宁清的指桑骂槐,更可能是因为被识破身份,所以这一刻的来人异常的暴怒。
“机缘这东西,本来就是见者有份,这位道友这样霸道是想独吞吗?”
饶是自认做事没准则,没下限的宁清也被向言的泼皮无赖给气乐了。
是的,他知道是向言。
不说多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人,只说书中,书中被传送到附近的只有他们三人,而抢得周温书的机缘的也只有向言。
就这也能当男主,原著作者的三观怕是跟着五官走了吧?
哦也不对,论容貌,向言也是不及周温书三分一的。
总而言之叭,就是一个脑瘫作者写出的三观破碎的垃圾书。
不过,不就是无耻吗?
他宁清怕过谁?
宁清挑了挑唇角,嗤笑道:“还有一句话叫‘能者得之’,向道友要是有那个本事可以试一试。”
宁清说着,手上的凌霄剑还挽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并且杀意甚浓。
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男主,又或者没了男主这个位面会不会崩塌,反正大不了就再死一次。
不亏。
只是可惜了像周温书这样温软的美男拿来给他陪葬了。
“你…”
他刚进来的时候是用了模糊容貌的法器与加速器的,原以为一招得胜,却不想这个臭名在外的宁清竟然真有两把刷子。
没一会,向言的手臂上就被砍了道血痕,他捂着肩头向后稍微撤退了些,“敢跟我来一场没有武器的,公平公正的战斗吗?”
好笑,做强盗的竟然在批判护宝者没有公正之心。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宁清看着因为得以饮血后变得格外兴奋的凌霄剑,挑嘴笑得灿烂,“不能哦。”
向言:“……”
三个人,都是金丹中期,一对一正常比拼谁能更胜一筹很难说,但现在没有武器加持的他自知不是对手。
更何况,宁清也是真的没有半分的收下留情。
仗着有剑,招招致命。
真真是无耻至极。
可让这两人拿得上古宝物,他是不甘心的。
更何况,他有种这宝物本该是他的的直觉。
不过,既然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有命得到。
想到这里,向言不动声色地甩出两张符纸。
“阿玉小心…”
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的周温书,在符纸出现在向言手中的那瞬间一把抱住了宁清,并也掷出了一张符纸。
看到周温书如此动作,向言眼间露出些许惋惜的同时,也在诧异着这两人关系何时便得这般好了?
又或者说,平时表现出来的不和都只是给外人看的而已?
如果是后者,那是为什么?
不得不说,男主就是男主,简单一件事都要被他整出许多弯弯绕绕。
心思多得很。
听着身后依稀传来的“轰”的一声,宁清暗骂向言无耻又丧心病狂。
周温书掷出的是瞬行符,几乎眨眼的功夫便能一瞬千里。
周温书抱着宁清稳稳落地,完了一双如葱段般白皙的漂亮玉手还不忘上下检查宁清,语调着急,“怎么样?有没有被石子砸中?”
宁清大约是还没从刚才的事中回神,木讷着脸摇头,“我没事。”
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一句,“这次算我欠你一命。”
周温书手上的动作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很想说一句“我们之间互相扶持是应该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你可得好好记着。”
只有记着,才不会忘了他周温书。
只有记着,才会继续对他好。
虽然挺下作,但是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更何况,宁清自己不是也说了吗?该是自己的东西就一定要牢牢把握住,绝不流外人田。
周温书的眼神直白而热烈,宁清有点受不住,他忙不迭地偏移脑袋,“这是哪?”
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却不想,周遭的环境让他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周温书的如火炬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不知。”
只要跟宁清在一起,在哪都好。
但下一刻,饶是心里做好充足准备的他诧异了。
森林不再,只剩山石,戈壁…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个山洞附近全是茂密的丛林才是?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环境就大变样了呢?
而且他自己画的瞬行符品阶并没有那么高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