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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愿以偿

发表时间: 2023-01-20

房子在一个很大的小区,感觉小区也算新的,最多也就建成六七年。房子是三室两厅两卫,每个房间看一遍,感觉和导师家的差不多,而且家用电器厨房设备家具摆设,都一应俱全,虽有尘土,仍透着新亮的光泽。路秋生说当时手里有几个钱,虽说全套家当都是新的,但搬家时还是什么都没搬,又重新置办了一套。

确实什么都不用再买,住这样的房子,别说拎包入住,赤条条过来也行,而且可以把父母也接过来,让父母也享几天福,亲戚朋友来,也不怕没住处,只怕炫耀不够。

感觉一步跨入了共产主义。真想唱翻身农奴把歌唱。她努力克制,闭紧嘴什么也不说,努力像一个房客,晕呼呼机械地跟着路秋生参观每一个房间。

路秋生也是兴奋的,他领着她看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而且滔滔不绝。他再次领她来到主卧。拉开窗帘,落地窗宽大明亮,柴红的雕花大床,是那么平展宽敞。在电影电视里,女主人往往会躺在这样的大床上,身边摆一堆洋娃娃小动物,甚至卧一条狗。今天,她也终于像一个有家的女人了,虽然不阔,但已经有了一个硬件。她真想今晚她就住在这里,先在床上打几十个滚再说。

床用塑料布苫着。路秋生揭去塑料布,紫红绣花床罩崭新如初,下面浅白色的丝质双人被干净柔软。路秋生说:“你摸摸,柔软和绵,光滑如丝。”

她不由得伸手摸一把,柔软光滑的感觉直击心脏,又迅速扩散到全身。她的眼睛止不住湿润。当年考上大学离开家里的土炕,感觉学校的床是那么地新,那么地高雅,虽然小得只容一个身子,虽然高低两层摞着,但她还是兴奋得彻夜难眠。她知道床虽小,但它告别了土炕睡到了木床。床是城市文明的象征,也连接着美好的未来,睡四年,就会睡出一片新天地,睡出另一个新大床,在这张大床上,会有她的白马王子和无尽的欢乐,同时孕育出欢乐后的结晶。但这张床却让她熬得艰难,熬到今天,才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得到。也许这是一个起点,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一步步熬出来的。

感觉腰间有一只温柔的手。她侧脸看,他顺势轻轻地亲在了她的嘴上。她触电一样躲开,也猛然惊醒清醒。看着他色眯的眼光变形走样的脸,她迅速冷却下来,严厉了说:“你干什么,不行,绝对不行,咱们是合伙人,以后不许你这样。我自己有自己的丈夫和家庭,也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希望你能尊重我,能平等地看待我这个合伙人,如果不能这样,我们很难再合作,而且你也明白,要想长期合作,要想合作得愉快,就不能这样,就得清清白白,要不然会麻烦不断,也会彻底闹翻成为仇人,如果你不听,这房子我也不能要了。”

路秋生脸红一阵青一阵,感觉很是痛苦。她突然觉得有点过,应该好好劝说,男人有时确实容易冲动把握不住自己。她想缓和一下,也想道歉解释。感觉还是不能,这样又会给他希望。路秋生突然喘息变调了说:“道理我也懂,可就是控制不住想爱你,爱得特别强烈。”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这样的情感她懂得,但这样的感情最危险,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如果他是流氓,她骂一句甚至给一个耳光就结束了,而他也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但爱就不行,也轻易不能结束。她说:“这样的事谁都会遇到,但人是有理智的,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能克制自己,人能权衡利害,你是个好人,你必须得克制,因为你有老婆,我有丈夫,咱们的事没有可能,而且我爱我的丈夫,我什么也不能给你,我想你是聪明人,这一切你都能理解,也能想明白,所以你必须得克制,有时候克制也是一种人生的享受。”

路秋生仍然满脸失落。低头沮丧一阵,说:“对不起,道理我都懂,但让我不爱你我办不到,但你放心,我爱你,就不会强迫你,也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会克制自己的,你就让我默默地爱吧,说不定哪天老天有眼,让我不爱了,我也就解脱了。”

他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谁也剥夺不了爱的权利,她也没办法阻止他爱她。但她感觉她能控制得了他,他也是可控的,可控的爱也是无害的。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命中注定要发生什么,那也无法抗拒,只能听天由命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想缓和一下气氛。又感觉不能。她猜不透他的老婆是个什么样子,很可能是个逆来顺受的乡下女人,这样的女人是管不了路秋生的,但这样的女人能管得了她,这样的女人也最可怕,她可以不顾面子 ,也不管人格,也可以拼命。看眼路秋生,他正在看着她,好像也在看她的心理。她一下觉得不应该乱想这些,管好自己就行。

她低头走出卧室,路秋生仍然不甘地看着她。

不能再呆在屋里了,孤男美女在这样一个场景下,谁都会有一些想法。她用恳切的口气说:“我今天有点累了,咱们是不是回吧。”

路秋生说:“那我送你回家。”

她坚决地摇头,说:“我还是自己回去好,顺便我也有点别的事情。”

看着路秋生开车远去,毛小妹突然不想回去。房子究竟什么样,刚才脑子乱,好像一片云雾,她还没有看清楚,也没感觉出是个什么样子,几室几厅都没印象。她转身快速往回走,又迫不及待想给何为打电话。气喘吁吁进屋关上门,每个房间走一遍,是三室两厅两卫,而且房子都又大又整洁漂亮。突然想给何为打电话,试探一下何为会有什么反应。

打通他的手机,她故意叹一声,说:“你猜吧,结果会是什么样。”

何为说:“我这智商,怎么能猜透这么复杂的事情。”

感觉他还有怨气,难怪一天没打电话问。突然没有了游戏的兴趣。毛小妹说:“你很聪明,你说对了,老板没现金,只同意给股份,包括他全部五六千万的家当,给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何为说:“真的吗?那就很不错了呀,签合同了吗?”

毛小妹说:“签了,只是一分钱的现金都没拿到,股份什么时候能分红,也是未知数,现在只有一纸空文。”

一阵沉默。她猜不透他是满意还是失望。她突然用命令的口气说:“但有一件大好事,我就在好事里面,我给你发一个位置,你立即过来。”

何为问你在哪里。她高声说:“我在咱们的新房里,三室两厅两卫,不许磨蹭,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何为说:“你是不是做梦。”又突然觉得不对,试探了说:“怎么回事,遇到神仙了?”

毛小妹说:“发了点小财,人家的一套房子归咱们住。”

何为问是租的还是给的。毛小妹说:“没说死,签了合同,免费住十年,到时如果经营情况好,到时如果咱们还穷得买不起房,他再给咱们。”

何为高兴大声说:“让住十年呀,十年以后我买得起房,那我也得知道这套房是谁的。”

毛小妹说:“你个没出息的软蛋,胸无大志,十年后你还看得起这样的房子啊?如果能合作十年,这房子他给我我都不要。”

挂断电话,她突然感觉浑身发软,突然想在床上打滚。躺了滚几下,又突然想哭。好像事情并不遥远,好像事情就在眼前。要去读研究生那天,一家人仍然愁眉苦脸。父亲拿出那两万五千块钱,手都有点哆嗦。她知道父亲的心,本科毕业,父亲就想让她找工作挣钱,她生气了说不上研究生怎么能挣大钱。父亲还是忍不住说这么多的钱出去,什么时候才能挣回来。她当时有点恨父母,吼了说三年以后就还你。但硕士毕业前,挣钱的梦就醒了一半。好在有了何为,她决定踏踏实实考个铁饭碗,相夫教子,让何为去拼搏奋斗。但公考的路对她始终是关闭的,她连一只脚都没迈进去。那天去做人流,走进医院她就痛苦得无法控制眼泪,感觉要流掉的不是孩子,是她所有的梦想和美好。直到何为也痛苦得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她才努力忍住不再哭。想不到今天突然就有了这们的家,突然得像做梦。这是一个开始,以后,就是驾着梦想腾飞的日子。

何为来得很快。她急忙下楼将他领上来。她无声地推开门,让他进去,然后跟在他后面静观他的表情。

他快步在每一个房间里转一遍,什么也不说,满脸激动得发红。她还是忍不住说:“你看这卫生间,差不多有咱们现在住的房子大。每次在电视里看到外国人在浴缸里洗澡,我就觉得那是天上的梦,今天一下就有了,你看,浴缸多大,两个人洗都没问题,如果能洗,一会儿咱们就洗,我要洗鸳鸯浴。”

何为拧一下水笼头,水呼地一下冲了出来,吓得他急忙拧住。毛小妹兴奋地一下扑到他怀里,说:“我现在就想洗。”

何为理理她的头发,吃惊地问:“你理发了?这么光滑柔润。”

她不想说理发。她放开他说:“你还没看床呢,你看看卧室有多大,被褥全是新的。”

床很大,却像刀子,一下捅进了他的心窝。

长期不住人,整个屋子到处都是灰尘,红色木地板成了灰色,满地的脚印显得特别的清晰,只有床上,那么干净,那么舒适,无疑刚刚收拾好,刚有人睡过。一个问题子弹一样击中他的脑袋:为什么只匆匆忙忙收拾床。来这里,当然是老板领着她来。心猛然被揉碎成一滩。他一下颤抖得站立不稳。努力挺住,努力睁大眼睛。床前的脚印是凌乱的,一大一小两个脚印异常明显。巨大的悲痛海啸一样汹涌而来,一下将他完全淹没,他瘫软在地的同时,发出了牛嗥一样的哭声。

她感觉他不是喜极而泣,好像是突然的悲痛。她刚才也想哭,但不是悲痛,更替感觉和这不一样。毛小妹蹲下观察,一连问怎么了。他突然止了哭,一双眼睛像见到了鬼一样盯着她,喊了说:“你们在床上睡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样迫不及待,你不是卖身的女人,你是知识分子!”

毛小妹吃惊地张大了嘴,她也说不出话来。

他用更大的力气喊:“猪老板哪里去了!你别告诉我他没来。”

她猛然明白了。怒火一下直冲脑门。她猛地站起身,也喊了说:“他来了又怎么样,他不来我怎么知道房子在哪里。”

他再一次浑身哆嗦,气也短促得说不出话来。

她慌乱地左右看看,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她们什么也没做,路秋生应该不会留下什么。但他凭什么突然一下就这样。她想问,又不知问什么。她也不想问。

他双眼紧闭,双手捂住胸口。今天一天他就忐忑不安,就不敢让手机离开一步。下午她还没消息来,他就开始乱猜。他猜得更多的是她和老板吵翻,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然后没脸没勇气给他打电话。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情景。怒火又突然燃烧到脑门,头发根都竖了起来。不行,今天必须得抗争,必须得说清楚,哪怕是离婚。他胸膛起伏几下,终于喘息了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

虽然不像人声,她还是听清楚了。她吃惊得合不上嘴。确实像发现了什么。但路秋生只轻轻地亲了一下她,不可能留下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抹把嘴,一步跨到他面前,高声喊了问:“你究竟是怎么了,你究竟想干怎么!你是不是跟上鬼了中了邪,有人话为什么不明说!”

他要反问她想干什么,在这样的床上干了什么。但嗓子又被巨大的气流堵住。他像挨了打的哑巴,只能愤怒地扭曲着脸指床,指地上的脚印。

她愣一下明白了,这确实是个问题。巨大的委屈让她想哭,也只有哭才能表达她的委屈。她大声哭了出来,但感觉不太悲伤。她只好猛地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上头。哭几声,又猛地起来,一下止住哭,站在他面前吼:“床怎么了!地怎么了!你说清楚!”

他仍然说不出话,更说不出床怎么了,但她的举动,她的无法解释,她的理屈词穷,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不说话。她只好穿好衣服,大步往外走。

感觉她要走。睁大眼睛,她确实已经出了门。他一下有了力量。他猛地站起来,追出去将她拉住。又不顾她的扭动拍打,拼命将她拉回屋里。

她哭喊了说:“既然你不让我活,我就去死,我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你都不满意,我吃多少苦你都看不到,我受多少罪都是自作自受,我累死你都不知道心疼我一点,我还怎么活。你说句人话,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他突然冷静了许多。事情总得弄清楚了再说再闹。感觉她是冤枉的,也是冤枉了她,她好像有巨大的冤屈。全身的痛苦一下减轻了许多,脑子也感觉没那么胀满。这么大的事,仅凭一些脚印就认定,确实不够充分公正,也许这里面有什么原因。他打自己一个耳光,哀伤了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求你给我一个解释。”

她仍然在哭,仍然要走。他再次将她抱住,说:“我想的是,这套房,就是猪老板专门用来淫乱的淫窝,这张床,就是他的淫床,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带到这里淫乱,你来这里,就是他的圈套。”

她用力推开他,吼了说:“你神经病,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胡乱猜测!这是人家原来的住房,因为儿子要上学,才又买了学区房,这房已经空了多年。”

如果是这样,好像又冤枉她了。他擦把眼泪,说:“我看到别处都没收拾,只把床收拾干净了,而且你还理了发,脸也油光明亮,好像在那个浴缸里洗了澡,为什么要这样,你给我一个解释。”

竟然是这样!她愤怒地昂起了头。她不想解释,但又不得不解释。她一脚将他揣开,悲伤地坐到床上,说:“鬼人就操得鬼心也怀着鬼胎,鬼眼看人,当然满眼都是鬼。但我告诉你,我是正正经经的人,我坐得端行得直。刚才他带我来到这里,就是看了一下房子,因为他忙,总共呆了不到十分钟,床是他走后我累了躺的,也高兴得打了几个滚。我只能解释这些,如果你让我证明我们没干那事,因为没干,所以我也拿不出没干的证明,如果你认为干了,你就直接拿出证据。如果仅凭怀疑就这样侮辱我,你也太不把我当人看了,我也没法和你过了。如果夫妻间没有了起码的信任,我们还怎么过下去,又怎么能过得下去。”

道理是对的,可疑点太多,这干净的床是怎么回事。她一点都不解释。是无法解释,还是不屑解释。他强硬地将她抱在怀里,说:“你知道我多么爱你,正因为我爱得深,才不允许别人玷污你。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看到单单把床收拾干净,又有睡的痕迹,你说我能怎么去想,我能无动于衷吗?”

她挣脱他的怀抱,指了床说:“床是塑料布苫住的,揭起来就是这样,谁收拾了?睡是我在等你时睡的。至于理发,也是心情好,顺便做了个面部美容,我哪里洗澡了。”

她说的应该都是真话。感觉是他完全错了。他一下高兴起来,努力压住发自心底的高兴,再次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猛亲几下,努力装出沉重沉痛,说:“是我错了,你清白了,比我清白了更高兴。我很高兴,是我冤枉了你,对不起宝贝,我向你赔礼道歉,你打我几个嘴巴。”

他拉她的手打他。她想撒娇哭泣,但没有一点悲伤,充满胸膛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喜悦。当然都是这套房子闹的,拥有这样一套大房,容易吗?她努力拉下脸,说:“仅仅是冤枉我吗?关键是你骨子里就不信任我,就把我当成了淫荡女人,甚至是妓女,要不然你也不想想,是个男人我就会爱吗?是个男人我就会和他上床吗?”

妻子确实是正直的,甚至有点保守,和他谈恋爱时,她仍然是初恋。记得第一次亲吻,她的反应是那么地强烈,浑身颤抖,身子瘫软在他身上无法站立,那情景,到现在仍然在他脑海闪现。他疼爱地将她搂入怀里。她确实没有洗澡,她每次洗完澡,皮肤都光滑柔润得能浸透他的肺腑。他再次流出了眼泪,说:“你是最好的妻子,我以后再也不冤枉你了。你不是要洗鸳鸯浴吗?我现在就去收拾,咱们现在就洗。”

毛小妹说:“你都把人气死了,还洗什么浴。你看这满屋子脏的,不收拾一下怎么洗。卫生间里有清扫工具,咱们先把灰尘清洗一下。”

何为愉快地应一声,急忙到卫生间去找清扫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