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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灾变3

发表时间: 2023-02-05

之后的几天里,滨海市连续发生三起狂犬病患者袭击路人的事件,搞得社会上人心惶惶。

秦大川曾怀疑,我在塞北市遇到的秃顶男或许就是狂犬病患者。

那段时间我的精力全放在工作和买房的事情上,没有把秦大川的话往心里去,压根我也没朝这方面想。

又过了几天,新闻上报导出国内多地以及国外八十几个国家均发生了狂犬病患者袭击人的事情。

如今我们知道那些所谓的狂犬病患者其实就是早期的病毒感染者,可当时人们并不知道。官方没有分离出病毒毒株,一时无法下定论。媒体上便用‘增强型狂犬病’来称呼这种病毒。

灾变初期,滨海市和其他城市一样,爆发伊始就戒了严。官方让人们在家中保持静居,每天由政府统一配送最低的生活补给。

开始的几天,感染者数量并不多,一切均在掌控范围内。

人类感染病毒四十八小时候后死亡,死亡十个小时后会转变为感染者。那个阶段,人即使被感染者咬伤后,也不会被感染。

从十年前的流行肺炎至今,人们习惯了戒严、在家中静居配合政府的工作,脑子里已经形成一种惯性思维。这次戒严,人们同样没有多想,安心在家等待政府消灭病毒,等待一切恢复正常。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戒严七天后。

病毒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异,人被感染者咬伤后两三个小时就会死亡,死亡半小时后就会变异为感染者。转变过程由之前差不多三天,缩短为三个小时。

当时,滨海市疾控中心准备焚化的已死亡感染者的尸体,突然提前八九个小时变异,正在清理尸体的几位工作人员毫无防备,还没来得及封闭出口就变成感染者嘴里的美食。

上百名感染者趁机从焚化厅涌入疾控中心大楼。

楼里的工作人员并未意识到死神正悄悄逼近,大家此刻正在为处理全市各地集中到此的几百位大呼小叫的伤者而焦头烂额。当感染者进入大楼后,被仅有的几名警卫误认成是伤者。

几名警卫好心上前帮忙,同样,他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感染者撕成了碎片。几分钟后几百名工作人员被咬伤,几个小时后,八百多名感染者涌上了大街。

这些感染者奔跑迅速,体态轻盈,就像正常人一样,成功麻痹了街口驻守的军队。

军队虽然掌握了一些感染者的相关信息,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狂奔而来的八百多人会是感染者。再加上黑夜中大雨倾盆,视线模糊,他们错误地认为这八百多人是被感染者追逐的人群。

当尸群冲到近前时,士兵们还在观察尸群身后的感染者在哪里?就这样直到尸群冲到第四个路口时,才有守军开了第一枪。

类似的情况同时出现在其他病毒爆发地和那些正在外面搜寻感染者的巡逻队身上。

病毒变异之后,滨海城的态势迅速恶化,仅仅一天的时间,整个滨海城彻底失去控制。那些没来得及出城的人们的生活配给被迫中断,大家为了生存只好外出寻找食物和水,而此时外面的街道上游荡着成千上万的感染者。

……

病毒最初在全世界八十七个国家,五百零八个地方同时爆发,一百天后,全球沦陷。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收听到官方广播,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官方的消息。

最后一次戒严当天,大家均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林梦正在家为纪念我们认识一周年做准备。

秦大川那段时间已经失联好几天。自打我从跟秦大川合租的房子搬出来和林梦同居那天起,他就经常跟我玩失联。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秦大川正在四处寻找可以长期避难的居所。最终,他找到了果园。

我下班后正要回家,却被白小禾拉了壮丁,陪她去兰乐坊见客户。本来这是梁星媛的活儿,可那位客户对梁星媛心怀不轨。合同签订后,白小禾出于保护梁星媛的目的,临时拉着我去陪酒。

见面后,客户看到梁星媛没来,也没生气,不过明显对喝酒不感兴趣。他跟白小禾客气了几句,喝了两杯酒,找借口走了。

我看着满满一桌子菜,问白小禾:“还吃吗,不吃,我就打包了?”

白小禾说她在减肥。

我正招呼服务员帮我打包饭菜,秦大川打来电话。

“你和林梦什么也别耽搁,赶快来渔村跟我汇合!”电话一通,秦大川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我问。

“这次的狂犬病非常严重,已经死了几百个人了,滨海市马上戒严,再不走你出不来了。”秦大川急着说。

“你咋知道的?”

“没时间解释了,记住不要带太多东西以免影响出城的速度!”秦大川急匆匆地挂断电话。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秦大川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白小禾也被秦大川惊人的消息整得有些懵,她说:“要不你先让林梦出城到渔村见面,然后再作打算。”

我给林梦发视频,她正在厨房里张罗饭菜。

林梦问非要出城吗?

我让她决定。

林梦考虑了一下,说她坐地铁到西郊地铁站终点,让我去那接她。

兰乐坊在城西郊外,距离西郊地铁口三公里,离渔村大概二十公里。

我准备开车去西郊地铁站接林梦,白小禾说我喝酒了,她可以充当一次免费司机。

林梦从开发区坐地铁赶过来,共三十七站地,大概要一个半小时。

我和白小禾来到地铁站,坐在地铁口的木椅上聊着公司里的事。

功夫不大,有工作人员过来告知我们地铁全线停运,马上封站,让我们尽快离开。

我心里预感不妙。

正在这时林梦发来视频,说小区大门已经关闭,她在大门口被特勤局的人挡了回去。

林梦不能出城,我决定立刻进城。

白小禾开车带着我刚到进城的路口就被拦下。公路特勤局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滨海市戒严,只有运送物资补给的车辆可以进入。

我问滨海市会戒严多长时间?

公路特勤局的人说不知道,可能几天也可能几周。

这样一来我和白小禾非但不能进城,也没了去处。于是,白小禾开车拉着我去渔村跟秦大川汇合。

按照白小禾的意思,我们仨就在渔村住下,等解封后再进城。

秦大川觉得渔村人多,隐患太大,说不准有人什么时候就感染了病毒,他找了一个相比之下更为安全的地方。

秦大川带着我和白小禾来到果园。

说实在话,当初我并不想在果园住。渔村里有温泉会所、十几家做鱼的馆子、能垂钓,还可以泡温泉,吃全鱼宴。最为重要的一点,白老板会为这一切买单。

没想到白小禾相中了果园的环境,偏要留下来体验田园生活。

果园后院并排有三间库房,中间较小的一间有八十多平,被改建成一间大起居室,里面还有独立的淋浴间。

秦大川囤了很多物资,米面粮油,日用百货,药品,冰箱,洗衣机,热水器,电视等家用电器,甚至还有卫星电视,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农家院。

我问秦大川什么时候在深山老林里建了这样一处农家院。

秦大川说他只是囤积了些物资,屋子里的设施全是果园主人置办的。在租给他之前,果园的主人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果园建在半山腰,电力和自来水的管道铺设不到这里。电是从果园边上的风电接来的,只要风车不停地转就一直有电。当年风电占了果园一块地儿,果园主人没有要那几万块钱的赔偿款,而是让风电为果园通了电。每年风电会来人收取一次电费。

水源来自院子里的水井,每天向地下的水箱注满水,再用电机抽到屋顶的水箱里。这样,下面用水的时候就像自来水一样方便。

果园唯一不如农家院的地方就是只有一个旱厕。

偌大的起居室里靠墙并列摆着八张单人床,中间拉着帘子。这也是秦大川一早布置好的,他的原意是要带更多人过来。结果事发突然,只有我和白小禾来了,而白小禾来到这里又是个意外。按照秦大川的话讲,白小禾替代了他留给林梦的位置。

果园地方虽好,我却不太想住下。我向往奢华的生活,想去渔村住套房,泡温泉,享用大餐,而不是在这里吃农家菜。

我屡次动员白小禾换地方,不断做她的思想工作,再三强调:荒山野岭,两男一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可不好听!

谁知白小禾对我的提议置之不理。

过了两天,滨海市还是没有放开的迹象。

我开始担心林梦,怕她一个人出点什么事!

林梦告诉我,她过得还不错,每天社区的生活配给都会送上门,我们之前囤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吃,眼下衣食无忧,只是闲下来的时候会想起我和她爸妈。

我试了几次想进城去找林梦,没有成功,均被拦了回来。

白小禾这几天什么心也不操,公司的事也不管,有人打电话她从来不接,每天一门心思的在牛角峰里闲逛。公司的事情都是由几位元老和我来处理。有一次我向她汇报业务的进展情况,结果被她训了一通,说是我影响了她游山的心情。

秦大川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终日出去打探消息,这倒是符合他侦察兵的身份。

我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和林梦视频聊天,就是打扫卫生以及做饭。令我稍感安慰的是,塞北市虽然也发生了几起狂犬病患者袭击人的事情,但是现在没有戒严,说明老家的情况并没有秦大川担心的那么严重。

一天中午,我和白小禾正在清洗淋浴间,秦大川从山下回来,脸色凝重。

我经常见到秦大川着急的样子,却很少见他露出这种凝重的表情。上一次见他这个样子,还是他决定从塞北民事局辞职的时候。

白小禾问他怎么了?

秦大川说渔村和另外几个景点全戒严了,可能事态还会持续恶化,我们必须再囤积一些物资做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