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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节 我眼中的恶人张录

发表时间: 2023-02-09

一九五四年夏天,放暑假时,母亲和姐姐都得了疟疾病。每天下午犯病,先是身体发冷然后发烧,犯病时间是两到三个小时就好了,由于没钱治病,相继两个月也不见好。有一天张录给我家出个方子,说喝洋油(就是现在的柴油),那时每家都用它点灯照亮,过去叫洋油灯。母亲和姐姐连喝了好几天都没好病,后来我借点钱找了大夫才知道,这种病叫疟疾病。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才慢慢地好起来。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怕,母亲和姐姐真是命大,她们喝洋油差点把命送了。因为洋油里边含苯,毒性很大,真是庆幸母亲和姐姐都活过来。张录的坏点子好险要了母亲和姐姐的命。

我十三岁那年放暑假时,母亲叫我和姐姐去老姨家。我俩手里拿着小棍以防狗咬,我俩走的是小道。这条小毛毛道就是本村张录家地里的小道,也是村子人外出的必经之地。我和姐姐经过他家地时,我们什么都没有动过,可是当我们从老姨家回来之后,母亲就气冲冲地举起手中的棍子要打我俩。我和姐姐都挨母亲打了,母亲气得边打边说,你们在外边干坏事,损害人家的苞米,给人家掰下来扔了一地。你们看看,这是张录送来的玉米杆子。我和姐姐都说妈妈,那不是我们干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动过。母亲认为我俩不诚实,说你俩不承认,是不是打的还轻吧?母亲还要打我俩,我就跑开了,姐姐她吓得也不知跑哪去了。到了晚上该吃饭了,母亲又心疼的叫我回来吃饭,可姐姐怎么叫都没叫回来。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母亲找不到姐姐,还认为他到别人家去了。我坐在炕头,正担心姐姐她怎么样了,我和姐姐受到委屈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想着,无意中低头看见北边柜底下有一只脚在动,我就叫起来:姐姐!姐姐!妈妈,姐姐在柜底下呢。这时的姐姐哇的一声哭了!姐姐说:我动不了,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和母亲赶紧下地,把柜子搬开,才把姐姐拉了出来。姐姐的腿麻得不能动了。姐姐边哭边说:妈妈,你相信我俩,我们没动过张录家的玉米,没掰玉米棒和玉米杆,他是陷害冤枉我们了。我也说张录这个人那么坏,他的话妈妈你也相信吗?母亲没再说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其实张录是什么样的人,妈妈是清楚的。下面我说几件事大家自然分晓。

这个张录是村子里的二流子,他好吃懒做就靠敲诈勒索别人、靠跳大神骗昧心钱。记得那是一个秋收小麦的日子,我家小麦丰收了,父母亲非常高兴都在场园子里打场。麦粒子刚刚打完装袋,准备往家里运时,张录来了他说,七婶子借我两斗麦子吧,我家没吃的了。不等父母回答,他就自己往袋子里装小麦,嘴上还说着漂亮话,什么高七婶心肠好是人所共知的,你是我一家的救命恩人那……这袋麦子我明年就还给你们。他哪里是借呀?明明是来抢的!一年、两年过去了他从来不提还麦子的事,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真称得上无赖!父母从不提此事,村子人都怕他,谁也惹不起他。村子有个姓徐的妇女,人们叫她徐大仙,经常装神弄鬼的给人看病。张录就给她当二神,就是帮腔说话合伙骗钱财的帮凶。徐大仙跳大神时的样子,我记得真真切切。她把她的长头发打开披在肩上,手里拿着三炷香火。她的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饭碗,碗里装上米后插上三炷香。她手拿三炷香坐在板凳上哈哈咧咧的唱着,别人谁也听不出来她唱的是什么。不一会她就腿脚哆嗦起来开始甩头,甩了一会后又把头晃三圈,然后开始说话。这时充当二神的张录就唱着问,你是哪位山上的大仙附身策马来到人间?徐大仙唱道,我是马万龙,十二岁死于非命成冤魂,多年修炼成道恒。我是地龙宫里的神童,无事躺在天花板下来修仙,这时听到我的弟子在召唤,未从行走就是黑风起旋风旋一阵狂风来到人间,俯身策马问明言,招我阳间来何干?徐大仙唱的这些词,我们村子里孩子们都会唱。因为她一跳大神,我们就去看热闹,她总是说的这套话,所以我们也就背了下来。徐大仙唱完后,张录就说谁家的病人请她看病?徐大仙就问让她看病的人的生日时辰,然后用手捏算一下,就说冲着神仙了,或者说冲着鬼了,再就是病人的魂丢了等等。徐大仙看病不是烧纸烧香就是用条笤扫鬼,给孩子叫魂等等。那时候我们这些孩子都相信有鬼神,现在想来真可笑!愚昧无知上当受骗!

村子有个叫张中的人,他岳父带着他十四岁的小舅子来他家,吃完中午饭,他小舅子就开始发烧。张中的媳妇又找了徐大仙和张录给他弟弟看病,呵呵咧咧,连唱带蹦,摇头晃脑弄了一晚上也没治好病。到后半夜两点钟时,张中的内弟就死去了。张录不让抬尸体走门,要从窗户抬出去,然后埋了。张中的岳父突然失去儿子受到打击精神失常,后来疯了。可恨的张录和徐大仙又害死了一条十四岁男孩的生命。

还有一件事,我有个十叔是高家二老爷子的儿子,他叫高占太,他从山坡上砍掉一颗树后,张录找上门来说这棵树是他家的,俩人便打了起来,互不相让。高占太用吃饭的碗扔了过去,把张录的脸上眉毛骨打个口子,出了血,去医院缝合三针。张录就反诬告高占太是富农坏分子,打贫下中农,以此为由,扣上政治帽子,把高占太告上了公安局,将高占太押在监狱里,被拘留半年多受了不少折磨,高占太出狱两个月就死去了。那时成分论很严重,高占太是富农,有理也是没理。因为家庭成分不好,有理无处讲,有冤无处诉,只好忍受被人欺。那时的阶级论相当严重,有无产阶级和富农资产阶级之分。张录以他是穷人无产阶级的贫农来压制村里的富农人家。他处处找人家的毛病给人家穿小鞋,用威胁的办法来控制村里的富农们。只许他们老老实实的干活,不许他们乱说乱动。

一九五二年到一九五三年里国家正进行三反五反运动,就是镇压反革命。那个年代对每一个国家干部,都要重新考核和调查历史。哥哥是吉林市政府干部也不例外也要通过政审这一关。一天从吉林市来了两个人,调查哥哥的历史。张录对那两个人说,我爷爷是土改时被枪打死的,爷爷是一九四一年我出生前就过世了。而吉林省的土改运动是一九四七年开始。

据长辈们讲:老高家是五个老爷子组成的一个穷大家;于一九四O年按着五个老爷子分成五大股(分家)五个大家庭,一年后,由于过不来,又分成若干个小家庭。其中四老爷子带着他的子女们搬家到黑龙江省北大荒一个地方。

解放后,听说四老爷子被枪打死。还听说:被一个擦枪猎人、枪走火,给打伤,后来死了。此事是否属实,谁也说不清楚,因为互不来往……。

而张录胡说八道的证词,是当年那个年代的严重的政治历史问题。它毁了哥哥一生的前途和命运。

“张录,你为什么这样害我们?为什么要做个坑害别人的人?为什么要做个坏人?恶人?

现在张录早已过世于人间了,想必他晚年或临终前夕能反思自己一生中所做的一切错事、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