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别院时,只丢下一句:“修不好玉玺,就修你自己的棺材。”
狼毫蘸满朱砂,江挽月屏息将玉玺按向宣纸。
鲜红的印泥顺着纹路蔓延,却在最后一笔陡然凝滞—— “喀嚓”。
窗棂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烛火忽明忽暗。
江挽月捏紧拓印纸的手微微发抖,纸上的蟠龙纹竟与记忆中的陆氏家徽逐渐重叠。
陆氏集团的徽标是一头踏火麒麟,她曾在无数份破产文件上见过。
但此刻,宣纸上的图腾在朱砂映衬下,麒麟的尾焰扭曲成蟠龙的须髯,利爪化作龙鳞,连眼瞳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不可能……”她踉跄着撞翻笔架,墨汁泼溅在案头的《江氏族谱》上。
泛黄的纸页晕开一团污渍,露出夹层中的绢布——那是祖父的手札:“麒麟化龙,陆氏窃运,江家危矣!”
寒风撞开窗扉,烛火“噗”地熄灭。
黑暗中,玉玺底部忽然渗出暗红液体,顺着案角滴落成蜿蜒的血线。
江挽月抓起裁纸刀冲向窗边。
院中老槐树的枯枝在风中张牙舞爪,树影间却有一角藏青衣袂倏忽闪过。
那人戴着斗笠,面纱下隐约露出下颌的刀疤——正是三日前在祖宅废墟窥探的密探!
“谁!”
她将玉玺塞进袖袋追出门,却踩到一物。
青石板上躺着一枚青铜袖扣,麒麟纹路被血垢糊得模糊不清。
这是陆氏暗卫的标记,她曾在矿难现场的尸体上见过同样的饰物。
回身望向藏珍阁,冷汗倏地浸透脊背——二楼窗内竟亮起微弱的烛光,一道人影正伏案翻找她的拓印纸!
陆沉舟倚在密室阴影中,指尖摩挲着拇指上的玄铁戒指。
戒面浮雕的踏火麒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麟甲缝隙凝结着经年累月的血渍。
“主子,暗卫回报,江小姐发现了图腾秘密。”
黑衣人跪伏在地,喉结上的刀疤随着说话蠕动,“是否要……让她看。”
陆沉舟忽然轻笑,戒面狠狠碾过掌心旧伤,“看得越清楚,锁链就缠得越紧。”
血珠顺着指缝滴落,渗入脚下青砖的裂缝。
砖下埋着一口铁箱,箱中堆满泛黄的图纸——每张都绘着玉玺底部的蟠龙纹,最早那张标注着祖父的名讳:“江远山,甲子年封笔”。
江挽月攥着袖扣退回藏珍阁时,玉玺正在案上诡异地泛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