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纷扬落地。
办公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男人倚在门框边,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淡的月牙疤。
他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扫过满地报告单,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江小姐的体检习惯不错,连经期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
江挽月抓起最近的报告单甩向他:“监视病人是陆氏的新产业?”
烟支被精准夹在指间,陆沉舟俯身拾起一张2019年的心理评估表,修长的手指划过“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结论:“江家破产那年,你连续三个月梦游撞碎卧室玻璃——需要我夸你毅力惊人吗?”
钢笔突然被抽走。
陆沉舟就着她的手撑住桌沿,龙涎香混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
他翻开合同第七页,笔尖悬在“早餐细则”条款上,墨水滴落晕开一小片阴影。
“吐司要烤七分焦。”
他忽然开口,笔尖重重划过敏原报告的“花生”二字,“牛奶温度55度,煎蛋单面凝固,培根剔除脂肪层——记不住的话,我可以每天发短信提醒。”
江挽月猛地后退,后腰撞上冰凉的落地窗。
暴雨在玻璃外炸开蛛网状水痕,他的影子如牢笼笼罩下来。
“你以为这些变态条款能威胁我?”
她攥紧窗框,指甲几乎嵌进金属缝隙,“陆沉舟,江家祖宅的产权证还在我手里!”
“是吗?”
他抬手按下遥控器,整面玻璃幕墙瞬间变成透明显示屏。
江氏祖宅的实时监控画面中,推土机正碾过最后半堵残墙,“凌晨三点前不签字,你连废墟都保不住。”
呼吸纠缠的距离,江挽月忽然嗅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这味道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正要偏头避开,却被他捏住下巴。
“别动。”
陆沉舟的拇指按上她唇角,那里还沾着方才争执时溅到的咖啡渍。
他摩挲的动作近乎温柔,眼神却冷得像在评估一件拍品,“合同第21页,建议你重点阅读。”
纸页翻动的沙沙声中,一缕长发拂过他的手背。
陆沉舟忽然僵住,鼻尖贴近她耳后的发丝深深吸气:“茉莉香……和十八岁那晚一样。”
记忆如锋利的玻璃碴扎进脑海。
江挽月浑身发抖——父亲葬礼那夜,她确实在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