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雨意罗凛的其他类型小说《只是朱颜改全文》,由网络作家“罗雨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来,姬枝山果真没有再来,罗凛也一如既往和我上山采药换钱。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这天下着大雨,我找了些炭火放在屋里,强制命令他留在家里养伤,独自去了苍何山采药。雨天山路不好走,连着摔了两跤,我有些丧气,打算回家。就在这时,后颈一阵刺痛,我直接晕了过去。醒来时我已被吊在一个地牢,到处散发着恶臭。我惊恐地望着得意的周昭仪,奋力挣扎。她手上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笑得阴森森的:“我说你当年怎么跑得这样快,原来是偷听到了我们的谋划。”烙铁毫不留情贴上我的心脏,鼻腔里都充斥着肉被烤熟的气味。我死死咬着嘴唇。脑海里全是那天姬枝山临走时问我的那句话:“太子府出事,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才跑的?”是姬枝山,他想置我于死地。眼神都已经疼得涣散,嘴里满是血腥...
《只是朱颜改全文》精彩片段
后来,姬枝山果真没有再来,罗凛也一如既往和我上山采药换钱。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
这天下着大雨,我找了些炭火放在屋里,强制命令他留在家里养伤,独自去了苍何山采药。
雨天山路不好走,连着摔了两跤,我有些丧气,打算回家。
就在这时,后颈一阵刺痛,我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已被吊在一个地牢,到处散发着恶臭。
我惊恐地望着得意的周昭仪,奋力挣扎。
她手上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笑得阴森森的:“我说你当年怎么跑得这样快,原来是偷听到了我们的谋划。”
烙铁毫不留情贴上我的心脏,鼻腔里都充斥着肉被烤熟的气味。
我死死咬着嘴唇。
脑海里全是那天姬枝山临走时问我的那句话:“太子府出事,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才跑的?”
是姬枝山,他想置我于死地。
眼神都已经疼得涣散,嘴里满是血腥味,我仍坚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换了把刀,冰凉的刀锋贴在我脸上:“真是个贱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不知道自己受了多久的刑,到后来已经神志不清。
起先我还会怨愤,为何我们这样的人,命就有这么贱,谁都可以欺凌。
后来我连怨的力气都没了。
再一次被人用水泼醒,我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罗凛。
他持着剑,向我走来。
如果是由罗凛带我走向死亡,那么我会心甘情愿的。
但铁链松开,浑身的剧痛告诉我这不是幻想。
昏倒前,我摸着罗凛的脸,说:“你当时是不是也很疼?”
再次醒来总算不是在阴湿的地牢,而是我熟悉的院子。
罗凛就趴在我床边,眼底一圈乌青。
我轻轻伸展手臂,他就醒了。
他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雨意。
是枝山想逼迫我起复,连累了你。”
姬枝山真是好手段,猜到罗凛不愿,便将我偷听到真相的事情传给周昭仪。
罗凛为了救我,不得不向姬枝山低头,以世子身份重新回到众人视野。
这下,罗凛再不愿意,也只得起复。
他想牵我的手,却被我避开:“你知道,我背叛了你吗?
我明明知道他们的谋划,但我贪生怕死,自己逃了。”
我眼中留下一行清泪。
罗凛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雨意,真正该羞愧忏悔的,是那些乱臣贼子。”
我的卑劣在这一瞬间无所遁形,因为我知道,哪怕重来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逃走。
或许真是命运弄人。
我好容易快忘记了自己的懦弱和背叛,上天又让我遇到了落魄的燕允。
他纵使一身污泥,跌落神坛,也仍然保持着他的温柔和仁善。
这样的人待在我身边,使我那颗卑劣的心,再次蓬勃跳动。
燕允将我视作他的救命恩人,对我言听计从,我也带着心虚和愧疚,只想把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
我知道他喜欢吃红丝馎饦,但为了省钱,从未与我提过。
于是这天,我神神秘秘地,拖着他进了一家酒楼。
坐定,我点了两碗红丝馎饦,又要了一壶清酒。
我拍拍腰袋:“放心吧,今天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他被我看穿心思,又感动又心疼:“雨意,你不用为我花这么多银子。”
我撑着脑袋望着他:“我是自愿的。”
馎饦端上来,白白的雾气中,罗凛坚定道:“雨意,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我瞧着他有些傻气的样子,蓦地笑了。
我只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久些,再长久些。
吃完,又饮了些清酒,我们才走出酒楼。
现在罗凛已经会很自觉地戴着帷帽,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突然,我被一群官兵推到路边,罗凛眼疾手快扶住我,神情十分不满。
何人这么大的阵仗?
我好奇望去,顿时僵在原地。
是周侍妾,她如今是新皇的周昭仪。
我下意识笼了笼罗凛的帷帽,背后冒着冷汗,垂首站在一边,只求她赶紧过去。
一阵甜腻的香气飘过,我轻舒口气。
下一秒,我被一股力道粗鲁地提出来,丢在轿辇前。
周昭仪高傲地打量着我:“罗雨意,果真是你。”
我骨头都给摔疼了,但只能强忍着给她行礼,面露讨好。
她眼里满是讥讽:“当初让你跟着我们奔前程你不肯,如今成个破落户,也是活该。”
我顺着她的意:“是民女没有眼光。”
她与我本没有仇怨,哪怕是当初没有与他们为伍,到底也没有耽误他们的大事。
但人的劣性,大抵见到了落魄的旧人,都是要羞辱一番的。
她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殿前失仪,仗责三十”便离开了。
我被压着跪下,眼见鞭子就要落下。
下一秒,有人从背后紧紧抱住我,鞭子破风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一齐落下。
我转身,眼泪再也忍不住,想要推开罗凛。
“你让开,我能受得住,你让开。”
他紧紧地抱着我,不肯松手。
行刑的官差见了,狞笑一声:“倒是郎情妾意,那且看看受不受得住了。”
他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我一边哭一边恳求罗凛:“你快走吧,我求求你了,你快走。”
我死死拉着罗凛的帷帽,生怕露出一点惹人怀疑。
罗凛第一次如此固执,嘴角溢出鲜血也不肯松手。
我哭得毫无形象:“求求你了,罗凛,你好不容易才恢复,不能再受伤。”
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行刑完,官差撤了,行人也都散了。
只剩我抱着浑身是血的罗凛在雨中哭得泣不成声。
我害了罗凛,我又一次害了罗凛。
罗凛坚定道:“你这么善良,怎么会犯罪。”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着他,轻声道:“罗凛,我有一个办法驱寒,你要不要试试?”
话音未落,我就扑进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口,紧紧抱着他。
他显然十分震惊,身子都僵住了。
罗凛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温和得体。
他没有推开我,但声音显而易见有些喑哑:“雨意,男女授受不亲。”
我像个泼皮无赖:“我没读什么书,不懂这些规矩。”
好半晌,他的手终于落在我背后,温柔回抱住我。
等官兵离开已经到了后半夜,罗凛的雀目之症更加厉害。
我只好牵着他的手,带他缓慢踏过那些泥泞和树枝,终于回到家中。
次日大早,我们各背着一筐子药草,出门前,我叉着腰叮嘱:“你看我卖药草这么久,知道怎么提价了吧,今天就你来,听见没?”
若是从前,他哪里需要为了什么三五文跟人扯头花,只是如今落魄,也不得不学了。
到了医馆,掌柜先是挑了许多出来说成色不佳,验了剩下的货,又说现在行情不好,要减一成的银钱。
我怒火中烧,只恨不得往他脸上招呼一拳。
罗凛站在一边,一身布衣也难掩清贵,只怕也是指望不上的。
我只好忍了这口气。
“不行。”
罗凛忽然开口:“掌柜的,我看你家今日看病抓药的不在少数,况且现在南边来了不少难民,世道再不好,药草也是需要的。
我家娘子心善,诚心与您做生意,您也别把人都当傻子了才好。”
掌柜的见罗凛冷着脸,又掰扯了两句,罗凛都怼了回去。
最后总算是答应按原价收了,我将药草都倒出来,又把他挑剩下的装回去。
“这些掌柜的你看不上,我就给你梳拢了丢了。”
神清气爽走出医馆,我这才惊讶地看着罗凛:“你竟然还会与人吵架?”
若让世人知道燕太子独子,在为我这三五文来回掰扯,恐怕也是要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我的。
他耳尖又红了,但眼神清澈地望着我:“我知道钱对你很重要,我不能托你的后腿。”
我目光躲闪,没有回答。
他得知剩下的草药也可以卖钱,主动揽下了这个差事。
傍晚,他竟然真的换了二十文钱回来。
我惊讶地望着桌上的铜板,大手一挥,决定挥霍一次。
“走,咱去吃羊肉泡馍。”
饱饱地吃完一大碗羊肉泡馍,路过一家成衣铺子,我用剩下的钱买了一顶帷帽。
罗凛心领神会地主动低下头,让我给他戴上。
毕竟是在上京,还是遮些耳目为好。
路上,我一边嚼着薄荷叶一边哼歌。
罗凛声音里也都是笑意:“雨意,你高兴了吗?”
“那当然。”
“你高兴,那我也就高兴了。”
我突然怔住,这样的话,从前我在太子府做罗凛的侍妾,也听过。
蜡油滴落在我手背,我下意识惊呼。
这场战役,终究是在所难免了。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当初谋害太子案的真相,你是人证,就是他起兵最好的理由。”
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泛起痒意,我苦笑一声:“我一个小小药师,何德何能,成为一场战役的导火索。”
燕允轻轻地抱住我。
“雨意,是我拖累了你。”
若说拖累,我与燕允,早就已经分不清谁拖累谁了。
我贪恋着燕允的怀抱。
有了这个怀抱,我就觉得什么都不足惧。
我推开燕允,眼睛亮亮地直视他:“我来到这里,就一定不会让你,让我,成为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燕允,咱们不能屈服。”
我就这样跟着燕允在怀化府住下来。
这一年的年底,燕允以一纸血书,陈情冤屈,讨伐今上,掀开北上起复的序幕。
他深知民心之重,因此哪怕姬枝山不满,攻略城池也往往多用怀柔之术。
即便如此,刀光剑影也是少不了的。
然而氏族倒戈,寒门拥护,上京也不过是负隅抵抗罢了。
他在前阵厮杀,我就在后方,照护伤患。
半年后,燕家军坐定永康郡,攻入上京只差一战。
燕允找到我时,我正在营地里捣药,他好奇地刮了些药汁尝,苦得差些吐出来。
我笑得前仰后合:“可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这是黄连的。”
他佯装生气捏了捏我的后颈,满脸纵容。
我喜欢他陪在我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干。
“你知道吗?
我对永康郡的一草一木都特别熟悉,如果我爹娘当初没有把我卖了,我在这里过一辈子也说不定。”
燕允垂眸:“你爹娘还活着吗?”
我摇头。
“我不知道。”
当初那位宫外的贵人以他们的性命逼迫我,我眼都不眨就撕毁了那封信。
后来,我也从不敢过问他们是死是活。
燕允握着我的手,轻轻按捏:“雨意,人生数十年,问心无愧就够了。”
我轻笑着点头,又说起正事。
“马上就要攻入上京,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燕允的温和中透露出一丝冷漠。
“这些人姓燕还是姓姬,很快就知道了,已经有人要坐不住了。”
当天晚上,我正睡得香。
被营帐外急促的脚步声和明灭的火光吵醒。
我走出去,抓着一个幕僚问怎么了。
“世子遇袭了,流了好多血!”
这场闹剧对我们来说是皮开肉绽的大祸,对上京的百姓不过是谈资,对周昭仪更不过是芝麻大点的事儿。
我跑到医馆,将剩下的钱全部换了最好的药膏。
我死死咬着嘴唇,一边剪开衣衫上药一边哭个不停。
到了夜里,罗凛果然发起高热。
我端了冷水,拧了帕子一道又一道擦拭,不知疲倦。
直到天色微熹,眼见罗凛退热,我才终于撑不住睡过去。
那是一个地牢,燕允被铁链绑着,浑身是伤,两边肩上各钉着一道弯钩,皮肉翻起,白骨隐现。
身穿华服者手持烙铁:“世子,认了罪行,少吃些苦不好吗?”
他的声音很虚弱:“我父一生清正,为人子,绝不与奸佞同流合污。”
后来,整个地牢里都是凄惨隐忍的叫声。
我猛地惊醒,泪水已经糊了满面。
触目是罗凛刚好得差不多又裂开的伤口。
罗凛还没醒,他睡着时特别安静。
我刚站起,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关上门,戴上帷帽,谨慎地没有立即开门:“来者何人?”
“罗侍妾,我姓姬,河东姬氏。”
我知道,河东姬氏,流传数百年的清贵人家,是燕太子的忠实拥趸,结党之祸,概因家底深厚才没有被赶尽杀绝。
我打开门,一个冷脸阴郁少年,果然是姬枝山,从前燕允的亲信。
罗凛哪怕戴着帷帽,但相似的身形果然还是露了破绽。
我不敢信任何人。
因此我扶着门,冷冷道:“我已经脱离太子府,再无瓜葛,还请离开。”
姬枝山从前就很倨傲,看人鼻孔朝天,如今更添一分焦躁。
“你别不识好歹。”
说着他就要闯进来,下一刻,身后传来虚弱的制止声。
“枝山,不得无礼。”
我猛地回头,他叫出了姬枝山的名字,罗凛恢复记忆了。
这一刻,我不知道是羞愧更多还是惊喜更多。
总之,我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姬枝山冲过去,扶住他,双眼通红,我也慢吞吞跟上去。
罗凛摸了摸我的头:“真没想到,雨意,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我讪笑着摆手,姬枝山不欲多寒暄,扶着罗凛进了房中便紧锁房门。
我就这么蹲在院子中,安静地等待。
到了傍晚,我强撑着精神买了些肉做了晚膳,又去敲门。
姬枝山打开房门,鄙夷地看着我端的饭菜:“你就给世子吃这些东西?”
我也来了火气;“你富贵,可怎么没见你救下你家主子,给他疗伤做饭?”
姬枝山寒着脸,又要发作,被罗凛轻飘飘一句话拦下。
“枝山,你先回去吧。”
院子终于安静下来,我和罗凛各端着碗坐在树下,有些惆怅。
“枝山请我起复,诛杀今上,登基为帝。”
我心中了然。
燕太子后嗣存活于世,只要这个消息一出,无需招揽笼络,也会有一大批前赴后继的追随者。
我挤出一抹笑:“那要恭喜世子了。”
可是他沉默了很久,吃完饭才盯着我说:“雨意,我很喜欢罗凛这个名字。”
在树下坐了许久,我终于反应过来,或许他还没有答应姬枝山。
姬枝山是有野心的氏族,他跟罗凛不是一路人,罗凛的温和仁善,做皇帝反而成了劣势。
我再次卑劣地想,或许他看透了权势,已经不想起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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