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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赔我一个新郎

发表时间: 2022-11-18

苏阮玲捂着发红的脸庞,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宴南,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沈宴南你竟敢打我……”

苏阮玲本就有满腹的委屈倾诉,如今竟挨了沈宴南一耳光,鼓着嘴哀怨地不做声。

“阮阮,我……”沈宴南怔在了原地,满眼都是悔恨。

从前他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对阮阮说过,如今竟失了手错伤于她。

柳如烟掀起了红盖头,惊呼出声,“宴南,千错万错都是如烟的错,你千万不要责怪公主,伤了和气才是。”

苏阮玲听了噗呲笑出了声,扭着杨柳腰走了过去,指尖滑过了柳如烟如花似玉的脸蛋,凑近了说道,“秦沁雅,别以为你背地里干了什么我不知道。”

柳如烟如水的眸子里露出了几丝惊恐,片刻却又恢复如常。

“公主,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多亏了您的成全,让如烟能够有幸嫁与这世间最好的儿郎。”说着,脸颊上多了一抹羞红,两眼含情脉脉。

苏阮玲面上多了一抹讥讽,谁能想到面前这个看似弱不胜衣的落难千金,是南楚的卧底。

天下闻名的女剑客秦沁雅,也是南楚的邵敏郡主。

当初若非她暗中动了手脚,皇兄又怎会在秋猎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北凉又岂会朝局动荡,两方势力斗得不可开交,半推半就让一个年仅三岁的幼子上位呢。

“好了,阮阮你不要闹了。秦暮羽不是还在宫中等你吗?”沈宴南艰难开口道。

沈宴南只记得她当着众人的面拂了他的意,如今却又在新婚之日大闹他的王府。

苏阮玲的名声实在说不上太好,但沈宴南也希望她不要再坏下去了。

此话苏阮玲听着却觉得格外的刺耳,她咬了咬牙,楚楚可怜地瞪着沈宴南,跑了出去。

从前便是这样,只要不顺心便离家出走,这坏脾气也不知是谁惯出来的。

沈宴南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脱下了喜袍换上了常服,正准备追出去。

“王爷,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您真的要随她而去吗?”柳如烟面对着众位宾客,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嘴唇。

“我们的婚期可以择日。阮阮她……她不能出事。”沈宴南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好你个苏阮玲,今日竟坏她的好事,她定要剐了她的心泄愤。

柳如烟手中的帕子被揉成了一团,眼底猩红一片,神色变幻莫测,瞧着只叫旁人心惊。

毁了这桩婚事,苏阮玲只觉得心情大好。随即蹙着柳叶眉心思一转,掉转马头径直奔向了西北方。

望月台。

这是他们定情的地方,苏阮玲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心底一片荒凉。

她蹲下了身子,葱白手指拂过下过雪泥泞的新土。

眸子阴寒地望着抽出嫩芽的曼陀罗花,抽出佩剑,一剑一剑地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青丝。花,纷纷落满了肩头。

“阿阮,你果真是在这里。”身后响起了苏阮玲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只有那人会这样亲昵地喊她,叫人浑身都酥了去。

苏阮玲敛起了眼中的风雪,嘴角勾起了摄人心魄的笑容,侧过了身去,“暮羽,你来了。”神色一如往昔。

秦暮羽望着一地荆棘,心中传来隐隐地不安。却又见苏阮玲神色无异,眼神一如从前那般痴迷眷恋,心底里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这愚蠢的女人定然是不会发现了的。

他戴着银白色的面具负手站在雪地里,身上一身白,倒真如折子戏中所说白衣胜雪,出尘脱俗。

刹那间,苏阮玲提剑而起,秦暮羽大惊失色,却已是闪躲不及,只能迎面接上。

刀光剑影间,银色面具碎成了两半,露出了秦暮羽妖孽般的面容。

姿容绝艳,青丝如墨,肤若白玉凝脂,眼底点着一颗美人痣,衬得越发摄人心魄。

“阿阮,你这是……”秦暮羽出了一身的冷汗,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格外的惹人怜惜。

这个蠢女人今日怎么回事?平日里只要自己软声唤她阿阮,她便如哈巴狗一样舔着就过来了。

苏阮玲冰凉的手抚上了曾经让自己痴迷疯狂的脸庞,“没事,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从前,自己怕他被别人瞧了去,整日让他戴着面具示人。

岂不白瞎了这张惊艳的脸。

“阿阮,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秦暮羽一把将苏阮玲揽进了怀中,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原以为计划失败,谁知这个痴女人竟是来到这望月台怀念往昔了去。

沈宴南一路追随苏阮玲到了望月台,瞧见了两人紧紧相拥的背影,脸上闪过了一丝自嘲。

沈宴南啊,你聪明一世,竟连这红尘俗世都看不穿了吗?

他承认心中曾因为那句“沈宴南来娶我。”有了丝悸动,却又在被严寒天冻得彻骨的寒。

“我怎会不要你呢。”苏阮玲顿了顿,冷笑着抽出了满是鲜血的剑刃,“我要你生生世世下地狱,受尽磨难。”

秦暮羽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小腹跪倒在地。“你……怎会知道?”

他自认做事天衣无缝,怎会被她察觉?

苏阮玲眉间结下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掰断了他的下颌,强行塞进了一粒止血丹。

他可不能这么简单就死,也不知他究竟在自己身边埋了多少条暗线。

“沈宴南,戏看够了便过来帮忙。”苏阮玲裙摆被沾上了点点血渍,大口地喘着粗气。

相识这么多年,她又怎会不知沈宴南的脾性。

从来她耍性子走的时候,总有他在后面默默守候着自己。

“阮阮,你这是……”

沈宴南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的诧异。

从他得到的情报,秦暮羽无非是个想要颠覆北凉的奸细。

只是这一切…… 阮阮究竟是如何得知?

苏阮玲笑得肆意,搂住了他的脖子,“新婚之夜,新郎没了,你不得赔我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