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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灾变1

发表时间: 2023-02-05

如今,灾变过去整整一年,幸存的人们对救援已经彻底失去希望。一年来人们尝试过各种方法与政府取得联系,然而所有的努力皆以失败告终。

幸存者之间,各种流言飞传。

有人说各国政府早在病毒爆发初期就被摧毁,所以面对感染者的进攻时各国联军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有人说几个大国的政府在南极大陆组成联盟,并且还保存着相当数量的军队,他们保护着世界上仅存的科学家正在研究对抗病毒的疫苗。

还有人说政府联盟是在海上办公,控制着海上的油井,虽然有天然气和石油,但仅能自保,根本无力救援流落在世界各地的幸存者。

也有人说政府联盟在撒哈拉大沙漠地下几百米的地方研制疫苗,没有能力做其他事情。

总之一句话,政府还在,但除了研制疫苗,没有能力做其他事情。

更有阴谋论者说政府联盟集中了全世界的资源,眼看无法战胜感染者,他们龟缩在某个末日堡垒中过着奢靡的生活,任由外面的人自生自灭。

虽然是流言,终归为活着的人带来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只要有希望哪怕极其渺茫,也一定会坚持下去。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会为孩子们着想。

这不仅是人类的本能,也是一切生物生存和繁衍的本能。

困扰活着的人最大的疑问不是还有没有政府联盟,不是病毒从何而来?而是为什么拥有各种高科技武器以及核武器的人类,竟然抵御不住感染者?

感染者没有超能力,没有智商,不过是感染病毒的普通人类,亦是血肉之躯。一发炮弹可以炸死十几个感染者,一枚核弹可以消灭几百万感染者,甚至瞄准头部,一发子弹就可以解决一个。

可惜,拥有巨大科技优势的人类竟然败了,败得非常彻底。人类几乎灭种!

比这更令人费解的事情是活下来的人们从未听说过什么地方使用过核弹?人类即将灭亡,地球也将变为感染者的世界,留着那些核弹还有什么意义?难道曾让人类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核弹神秘消失了?

感染者在感染初期,力量和速度跟正常人差不多,但受被感染者个体体质的影响,能力差异较大,有强有弱。成年男性感染者的速度和力量远胜老人和小孩变异的感染者,身体完整的感染者又比身体残缺的感染者要强壮。

感染者在大脑不被破坏的情况下不会死亡,哪怕只剩下一颗头颅,它的嘴巴照样会咬人。但感染者也有一个致命弱点,三个月后感染者的身体机能开始衰退,它们的速度和力量也会随之下降,退化严重的感染者,跟电影里缓慢移动的丧尸差不多。

感染者身体衰退的程度与时间成正比,同时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很大。暴晒和阴湿的环境都会加速感染者身体的衰退,但不会致其死亡。至少一年内不会,三年、五年或更长的时间后会怎样,暂时没人知道,因为灾变刚刚过去一年。

假如环境条件比较好的情况下,比如干燥阴凉的建筑中会不会延缓感染者身体的衰退,这个问题目前我们尚不清楚。

冰冷的环境下,虽然不能加速感染者的衰退,但可以减慢感染者的移动速度。

人被感染者咬伤后,根据受伤轻重以及进入体内的病毒多少,一般会在三到十个小时内死亡,死亡两分钟后会变为感染者。

人被感染后的基本特征:高烧,咳嗽,双眼通红,意识混乱。在感染初期,很容易将感染者和重感冒患者搞混。

如今的滨海市是尸群横行的天下,里面游荡着几百万感染者,那是几百万只等待吃人的饿鬼。

滨海市东南方向的凤凰机场,吸引了全城一半的感染者,从而减轻了西边和北边幸存者们的生存压力。

这种情况得益于机场当初的设计。机场大厅楼顶装有一口电子大钟,钟的另一头连接着太阳能帆板。每天上午十一点和下午六点,这口钟会准时发出巨大的响声,能传到几里之外。

钟声是为了纪念两位在机场建设中先后牺牲的工作人员,他们牺牲的时间正是上午十一点和下午六点。

感染者喜欢群居,落单的现象很少见。它们的视力和嗅觉一般,但听力灵敏,极易受声音吸引。所以,钟声吸引了源源不断的感染者向机场靠近。

人被感染后喉咙会发生病变,发出像喝多后呕吐时的声音。感染者聚集在一起的数量越多,这种声音越大,声音越大就会吸引附近的感染者不断靠近。尸群变大,声音随之变得更大,更远处的感染者也会循声而来,就这样尸群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如果是百万级的尸群,几公里外就能听到它们发出的万马奔腾声。据从南方逃过来的人说,他们在岭南市见过千万级的尸群,那声响堪比毁天灭地的海啸。

尸群一般会待在某个地方静止不动,一旦动起来便很难再停下,除非它们到达一个类似于凤凰机场,那种有吸引它们注意力的东西的地方。

尸群里也有开小差的感染者,它们会脱离大部队去往别的方向,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这类感染者的数量极少。

对于流浪的幸存者来说,每小时移动二三公里的尸群几乎没什么危险。而对于我们这种有固定庇护所的幸存者来说,尸群才是最大的威胁。万一尸群来了,就意味着我们不得不放弃眼前的一切,去寻找下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这个世界里,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简直比活下去更难。

远离机场的城区,感染者相对较少。城中建筑密集,声音传播效果差,几乎很难形成千级或以上规模的尸群,有一部分幸存者生活在那里。我们和他们没有交集,对他们的情况也不了解,只是听人提起过他们大约有几百人。我们很好奇他们的补给从何而来?

滨海市东临大海,北有白沙江,西有牛头山山脉,只有南边一马平川。灾变前,南边的平原是滨海市的粮食主产区。

幸存者大多集中在滨海城北部和西部。北部有白沙江和碧水湖,西部是牛头山诸峰。这两个区域里感染者很少,大约有两千多名幸存者分散在这里。

人们的补给来源基本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多余的物资拿出去跟别人交换自己匮乏的。滨海城外的幸存者大多数是本地人,而且牛头山和白沙江的物产丰富,因此,一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强买强卖,或者抢劫杀人等恶性事件。人们基本还是以灾变之前的社会规则来相处。

牛头山和白沙江在滨海市西北方向十五公里的地方交汇,形成一个面积十几平方公里的大湖。湖水呈浅绿色,所以得名为碧水湖。

渔村位于湖中央的渔岛上,灾变前是一个吃鱼的圣地,如今是幸存者交换物资的地方。渔岛远离市区和感染者,四下交通便利。西边来的人,一下牛角峰便是碧水湖,路上遇到感染者的几率很小。北边来的人就更方便了,沿着白沙江划船就能到渔岛。

我们栖身的地方在牛头山北麓的牛角峰上,位于渔岛西南。两地相距不到五公里,我们的住处是一座果园的后院。

果园建在牛角峰阳面的山腰上。后院十分宽阔,比前面的果园还要大,有几亩地大小,以前是用来晒橘子皮的地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陈皮。

后院北是三间库房,库房左边是一间做饭的小屋,右边是一个旱厕。最关键的是厨房门前有一口连农村也早已不用的老式压水井。

院子四周是三米多高的砖墙,墙体多处破损,外面用木头和彩钢板封住,里面用‘捡’来的汽车挡着。

院中有两道门,一道向南通往果园,现已用车彻底堵死,每次过去时需要翻墙。另一道门向东开,门外是一段二百多米的石子路,穿过石子路是盘山道,左转去往渔岛,右转去往滨海市区。

果园周围是密密匝匝的松树林,顺着山势由北向南逐渐走低。牛角峰山势陡峭,只有山腰这段坡度相对平缓。当初建造果园的人花费不少心血,将果园里的土地修葺的异常平整。

山里的路是风电二十多年前修的,如今还宛如新的一样,说明平常这里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果园住着我,秦大川,白小禾。

灾变前,白小禾经营着一家名为飞鱼传媒的广告公司。她小我两岁,却是我的老板,我是飞鱼传媒策划部的一名打工仔。

秦大川是我的发小,高一时退学去参军,当了七年特种侦察兵。复员后,他没有选择回老家上班,而是在滨海市送起了外卖。

按照秦大川的话讲,他当了七年兵已经习惯在外奔波忙碌的生活,如今坐在办公室里上班,整日里想着如何讨好上司,简直就是受罪。于是,他在办公室喝了一个月的茶水后,毅然从民事局辞职来到滨海。

“整整一年了!”秦大川看着墙上的万年历说。

“今晚去渔村找老刘,除了那几块彩钢板,他还准备了一瓶白酒,说是感谢咱们上次帮忙。”我说。

“你看家,还是我看家?”秦大川问白小禾。

“我去吧,和别人打交道的事还得我来。”白小禾总是不放心我们两个大男人与人沟通的本事,就像是一个不相信手下员工的老板。

“老刘又不是外人!”秦大川说。

“先看看晚上下雨吗?没雨的话咱还不能开车,渔岛路口那十几只感染者看样子这几天不会散。”我说。

“晚上如果没有雨,我一个人先去把那瓶酒带回来,等改天下雨了再去拉彩钢板,反正也不急。”秦大川说。

“你们先去检查一下皮卡车,到时候别坏在半路上。”白小禾习惯了以领导的眼光看待问题。

“好的领导!”灾变前,我已习惯称呼白小禾为领导,现在也没有改变。